第4章 空欢喜(第2/7页)

至于贺沉那副能冷死人的神情,温晚觉得还是别主动触霉头的好。

下葬的时候倒是很顺利,一直没人再闹事,天色灰蒙蒙的覆了一层雾霭,像是要下雨,墓园里的风很大,吹得人浑身都凉飕飕的。

温晚发现整个过程中贺沉都很平静,不和别人交谈,也不多看其他人一眼。倒是这一路贺霆衍都在和贺渊低声交谈,他们走在温晚前方一点,说话又刻意压低了嗓音,她完全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内容。

再回去时要走过很长一段台阶,车子停在墓园门口,温晚一个人走着,忽然有人上来搭话。温晚认得他,是贺沉的那个手下,刚才听别人叫他冯爵。

“温医生。”

温晚礼貌颔首,侧身就能看到贺沉走在身后几步开外,忍不住还是问了句:“贺沉没事吧?”

阿爵浅笑:“温医生很关心贺先生。”

温晚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只是礼节性地问候而已。

阿爵皱了皱眉头,忽然停了步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温医生待会儿,能不能邀贺先生一起吃晚餐?”

“……”温晚心想,还真是不情之请。

阿爵这人平时沉默寡言,温晚以为他不善交际,谁知道这人同样善于拿捏别人的心理。就像此刻,他说的每句话都非常有技巧。

“温医生反正要吃饭,不如和先生一起,先生今天情绪很糟。”

“先生之前那样帮你,该请他吃饭答礼。”

这话说的,温晚要是不答应倒显得十恶不赦一样,她只好老实说:“贺先生未必想和我一起……”

温晚想贺沉肯定不会答应,上次在车里被她气成那样,今天一整天也是绷着脸,方才她瞧过去的时候,对方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谁知道话才对那男人说了一半,贺沉就挑起眉,好像兴趣还挺大:“请我吃什么?说说看。”

温晚是抱着被拒绝的心理问的,哪里想过要吃什么,这时候被对方盯着瞧,舌头便有些打结:“吃,斋怎么样?”

阿爵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贺沉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还是忍耐着,似笑非笑地将手搭在她身后的车窗上,俯身几乎贴上她耳畔:“温医生是想暗示我,像我这种人,应该吃斋念佛求宽恕?”这姿势看似暧昧,可他话里却满是寒意。

温晚哪里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表情空白了一秒,随即想到他今天在灵堂被逼交权那一幕,自己大概又是踩到他痛处了。

贺沉已经绕过她,冷着脸直接上车了。

温晚本来也不想和他一起吃饭,被误解了索性不解释,迈开步子就准备往另一边走。贺霆衍晚上要在贺家留宿一晚,她正好可以回家安心睡一觉,乐得自在。

孰料才走出一小步,这时候车门忽然被打开,那人直接伸手就把她拽了回去。温晚一个没防备就摔进他怀里,手似乎还按到了什么不该按的部位?

她本能地又抓了一下,结果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哑的闷哼。贺沉眼底暗沉一片,低声在她耳边咬牙道:“再摸下试试。”

温晚余光一瞥,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手就跟摸到什么不得了的病毒一样满脸嫌恶,原本的怒意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这辈子还没碰过男人那玩意儿呢!第一次居然是……

贺沉本来还有些恼,可看她脸上飞快地浮起两片红云,瞬间就来了兴致,明明都结婚的人了,居然还这么容易脸红,忍不住更想逗逗她:“你确定咱们要去吃斋?不去,开荤?”

他最后一句说得极其暧昧,音色低低哑哑地,还故意轻咬尾音。温晚被他撩得脸上又是一热,深呼吸一口,挣扎着从他怀里起身,嘴里恨恨骂了一句:“流氓。”

贺沉抱起胳膊冷笑:“到底谁才是流氓?是你摸的我,两下。”

他意有所指地竖起两根手指。

温晚气得呼吸不畅,脸上更是火辣辣地烧得厉害。她倏地起身贴着窗户坐好,“下车”两个字还没喊出口,阿爵已经第一时间把车开了出去。

温晚回想这段时间和贺沉的接触,真是每次都让人无语至极,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却什么荒唐事都发生了。

她越发如坐针毡,用力拍了拍前排椅背:“我要下车。”

阿爵就跟没听到一样,目不斜视。倒是贺沉好心答她:“这么生气做什么?被轻薄的是我。”

温晚脸皮子薄,哪里能像他这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被他这么一说脸上又是一阵发红。

贺沉就跟发现什么好玩的事儿似的,凑过来盯着她看:“又不是没见过,反应这么大。你现在下车准备自己走回去?”

温晚咬唇避开他的视线,不自在地憋出一句:“不用你管。”

贺沉懒得理她,闭上眼道:“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我都没冲动,只要你自己别扑过来就行,穷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