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当年的真相(第2/3页)

摄影之外,搞投资,搞房产,搞医药……再复杂的场合都能轻松应对自如,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

怎么偏偏一和阮知慕对上,就好像失掉了所有的理智。

严越没反驳,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白川扶额:“算了算了,老话还是有道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再跟我说说,你当时问他,他怎么说的来着?”

严越:“他说是严尊诚威胁了他,也承认自己签了合同,我问有没有其他原因,他说没有。”

白川无语:“他说你就信了?你和他认识也这么多年了,觉得他是那种会被人随便拿捏威胁的人?”

……果真是爱情使人盲目。

“你没发现……在你们交谈的过程中,一直有一个人是隐身的吗。”

严越抬起眼睛。

白川也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交汇,同时想到了同一个人。

“——严明华。”

严越这才猛然醒悟过来。

的确,这才是最奇怪的事。

他和严尊诚一直是彼此交恶的冷战状态,家里有什么事情,都是严明华代为转告。

而他和阮知慕相识,也是通过严明华这个媒介。

当年,如果严尊诚都知道了他和阮知慕恋爱的事,严明华也一定早就知道了,那么……

那么,严明华身为他的叔叔,一定会阻止。

也只有亦父亦友的恩师发话,阮知慕才会无法拒绝。

这恐怕,才是当初阮知慕离开的真正原因。

他前些日子焦虑烦闷,心浮气躁,一心只想着不能再让阮知慕跑掉,竟然忽略了这么明显的疑点。

严越的心脏咚咚跳了起来。

想要立刻跑回家,去找阮知慕,去问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想问他是不是并没有那么讨厌他。

随即又想起什么,脸色一僵。

白川:“怎么了?”

严越艰涩开口:“他现在……不肯跟我说话。”

岂止是不肯说话,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白川:“……”

这两个人是笨蛋吗。

“算了,送佛送到西,”白川把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无奈地站起身,“我来吧。”

——

阮知慕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许久,窗帘很厚,拉得紧紧的,看不到窗外的阳光,也不知道具体是几个小时。

只能从窗外的声音大概判断出,哦,车鸣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去上班了;静悄悄的,大概已经到了中午,大家都在上班或者午睡;车鸣声又响起来了,还有小孩子在跑来跑去鬼吼鬼叫,应该是下午四五点了。

声音隔着窗帘传进来,闷闷钝钝的,不十分清晰,只能勉强辨认。

阮知慕和严越冷战了几个小时之后,听到由近及远的脚步声,然后是突兀的,沉沉的关门声。

严越一声不吭,开门出去了。

大概也是烦了,阮知慕心想。

面对严越,要狠下心拒绝,其实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即便过了五年,他看着严越那如同深海的漆黑眼睛,仍然会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何况他还那么难过地抱他,吻他,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粥吃药。

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可也只能止步于心动。

昨天严越带他回家,路上两人发生争吵,车子差点撞上桥边的栏杆。

发生车祸的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是伸出胳膊,护住了严越的头。

严越看着他,他也只能装傻,讪讪一笑,说我不会游泳,想着如果掉下去,抱住你的头就沉不下去啦。

严越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他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好险,差点露馅。

严越这五年的遭遇、这些天发生的事,也恰好佐证了严明华当年对他说的话——“你们在一起,只会害了他”。

如果不是他,严越不会酗酒,不会抽烟。

不会颓废度日,几天几夜不吃饭,差点死于煤气中毒。

不会这么多年耿耿于怀,变得阴沉古怪。

得知这些事的那天晚上,他彻夜失眠,心如刀绞。

可改天面对严越,还是只能努力装作随性洒脱的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我们都忘记彼此,各自拥抱更好的未来吧。

一旦回头,他五年前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当年,严明华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我有很多学生,但只有这一个侄子。”

“你们在一起,只会害了他,也害了你。”

“如果你还心存一丁点对我这个老师的尊敬,就离开吧,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就当我在求你。”

阮知慕自然是向严明华求过情的。

他尊敬严明华,但他同样爱那个会在深夜给他捂脚的男孩。

他不会为了报恩就伤害他喜欢的人。

他努力地向恩师保证,自己虽然是同性恋,但从来不会乱搞,他对严越的感情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