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准备告白

周六,阮知慕如约而至。

到了学校,却发现教师办公室根本没人。

他打电话给严越的班主任赵婉萍,赵婉萍十分诧异:“今天没有家长会的安排啊……严越的语文测验?他上周的作文并没有偏题,这次的题目很简单,围绕‘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写一篇记叙文,班上所有人都达到了及格分。”

阮知慕:“……”

他咬牙切齿:“好的,谢谢您,我可能弄错了。”

阮知慕回家质问严越,严越一脸茫然。

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故意恶作剧,低头和同学在微信上交流了几条信息,然后抱歉地告诉他,自己最近考试考得头昏脑涨,记串了。

阮知慕无可奈何,只能警告他下次先晃晃脑子,把脑子里的水挤干净了再说。

严越诚恳点头。

——

新的一周,钟德鹏再次给阮知慕发来了新的邀约。

这次是约他去打网球。

阮知慕是个运动废柴,担心到时候会丢脸,于是前一天特地找了网球教程来预习。

在客厅里抓着扫把模拟击球的时候,严越正好从房间里出来。

严越:“大腿抽筋了?”

阮知慕白他一眼:“你懂什么,我在学习打网球。”

模拟到一半,手机响了,钟德鹏打电话来,说了些打网球的注意事项,叮嘱他今晚早点休息。

阮知慕接电话的时候,严越在旁边喝水,默默听着。

他没说什么,喝完就回房间继续写作业了。

严越有每天冲澡的习惯。

当天晚上十一点,写完所有作业后,他拿着睡衣进入浴室。

明亮的浴霸灯光下,慢条斯理脱掉衬衣和长裤。

少年的肩膀尚有些单薄,但个头已经很高,腰线和肩颈的线条流畅,肌肉紧实,荷尔蒙气息逐渐浓郁。

严越赤裸着身体,走进淋浴间。

目光落到花洒的冷热开关上,盯着看了一会儿,打开了代表“冷水”的蓝色阀门。

冷水迎头浇下,严越的身体被刺激得抖了一下,但仍然站着没有动。

冰凉的水很快流遍全身,毛孔都被刺激得收缩。

就这样洗完了一整场冷水澡,直到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寒气入侵得扎扎实实,才关掉了冷水阀。

次日。

阮知慕做完早餐,喊严越起床喊了好几遍,房间里都没有反应。

进房间一看,才发现严越发烧了,全身滚烫,神志不清。

这场高烧比上次更严重、更凶猛,阮知慕吓坏了,赶紧拨120把他送去了医院。

吊点滴,吃药,打针,物理降温,足足两天才退烧。

阮知慕就在医院里陪床了一整个周末。

期间严越断断续续说了些胡话,什么“不要”,“别走”,“在我身边”。

阮知慕猜他大概是想母亲了,便趴在他耳边,打着哈欠,一遍一遍地告诉他“我在这里”,“不会走的”。

严越大概真的以为母亲来了,病体虚弱着,竟然有力气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阮知慕感觉被握着的那一圈烫得要命,几乎要烧起来。

挣脱也挣脱不开,也怕挣脱了严越要闹,就任由他抓着。

等严越昏睡过去,他好不容易把手抽出来,发现手腕一圈都红了。

原本和钟德鹏约好要去打网球,自然也只能作废。

他打电话给钟德鹏道歉,对方觉得颇为遗憾,不过这种事谁也没法预料。

钟德鹏温柔道:“最近换季,确实容易生病,你也注意身体,多穿点衣服。”

阮知慕:“嗯。”

钟德鹏:“你们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你们。”

阮知慕犹豫了一下:“算了,医院里病人多,万一把你传染病了就不好了。”

他心里其实觉得有些古怪。

上次严越发烧,是因为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心情产生剧烈波动,属于心理诱因。

这次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严越每天都会带外套去学校,应该也不至于着凉。

怎么就突然病成这样了。

阮知慕不禁有些担忧。

难道说……

严越外表看着身强体壮的,其实内里挺虚的,是个病秧子?

——

一周之后,严越才断断续续康复。

说康复,也不算完全康复。

虽然不发烧了,但是有些虚弱的后遗症,具体表现为脚步虚浮、偶尔咳嗽、嘴唇苍白。

阮知慕都担心他走着走着会不会突然晕倒在路上。

阮知慕钱包大出血,天天给他炖鸡汤炖羊肉汤的补,早上出门前也逼着他必须把厚外套穿上。

严越病了一场,脾气倒像是好了不少。

他斯斯文文地喝着鸡汤,喝一口,抬头看阮知慕一眼。

“让你破费了。”

阮知慕忍痛道:“不破费不破费,这点鸡鸭鱼肉算什么,你身体养好了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