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2/3页)

俞烬顿了好几秒,这才恍然大悟的微微张嘴,“哦!明白了!”

随即,他从薄浔手里接过绳头,“小浔哥哥真厉害,太聪明了。”

听到这声“小浔哥哥”,和夸奖,薄浔瞬间耳垂发烫。

他慌忙伸手,用手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不过,他是第一次学习能力比这个小学神快。

还是有点开心的。

跪在地上背对俞烬的时候,他看不见俞烬的脸。

只能感觉到背脊上的绳索收的一次比一次紧。

手法暴虐。

似乎还听见一声兴味盎然的低笑。

过度束缚感造成的疼痛,薄浔只能咬牙。

他分不清楚对方是故意的,还是他的感官太过敏锐。

如果俞烬只是正常力度。

说出来等于把他最最隐秘的秘密露在人前。

粗糙的麻绳绕上手腕时,薄浔下意识躬身。

“疼?”

突然,背后的声音没有温度,冷冷的询问。

薄浔急忙摇头否认。

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俞烬似乎察觉到他要问什么,先一步解释,“过于松垮的话,不利于我画衣服的褶皱。绳结也有辅助作画的作用。如果弄疼你了,记得和我说。”

说完,俞烬又嘀咕了一句,“不过我明明下手很轻了……”

薄浔哪敢承认。

只能低头,死死地盯着地板,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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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台上,最后敲定的姿态是跪在地上,双手举在背后,用镣铐吊在那个金色的鸟笼顶端。

这个姿势像是垂翼天使堕入凡尘,以束缚倒挂的双手模拟折断的翅膀,在囚笼中渐渐变得黯淡无光。

粗糙僵硬的衣服,和过紧的绳结都不是最难受的。

双手反拧在背后又高高吊起,造成血液不流通,不一会儿,四肢就开始发凉发麻,渐渐有失去知觉的征兆。

唯一能自由动弹的地方就是眼睛。

度秒如年。

薄浔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俞烬。

对方聚精会神的拿着画笔,下笔又准又快,时不时抬头打量着他。

偶尔两个人有目光交汇,俞烬似乎也不打算和他有任何交流,只专心于绘画。

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俞烬的上个模特会跑路。

更明白为什么俞烬给他钱的时候,说这是他应得的,让他不必有负罪感,好好拿着。

“这张快画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沉默的俞烬才开口。

声音柔和了不少,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

薄浔咬了咬牙,闷哼了一声,“嗯。”

黄昏落日转瞬即逝,一轮弦月挂在空中时,余光中的少年才停下笔。

吊着的双手被解开,下一秒,薄浔整个人像虚脱一样,无力的趴在地上。

也顾不得双手还是反拧在身后的状态。

血液慢慢回流,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感应到干枯的唇边有水递过来,他下意识张嘴,任由对方喂给他。

清凉的水驱散了一些身上的不适。

他趴伏在地上,蔫蔫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抱歉,画的慢了,让你受苦了。”

喂水的动作轻柔,和刚才那个恨不得将他勒死的判若两人。

“真的对不起,但是还有下一幅……要不然我再给你加些佣金好不好?”

薄浔摇头,“不必。让我歇一会儿就行。”

说完,他看见俞烬脸上尽是愧疚,哑声安慰道,“问题不大,就是刚才手脚有点麻,歇一会儿就好了。话说下一幅,不用像刚才那样了吧?”

“不用。下一幅你可以跪坐着,绳结也是散开的。但是之前和你说过,要用到人造血浆和冷水……”俞烬说到这儿,迟疑了一下。

“没事。”说完,薄浔又缓了片刻,从地上爬起来。

手腕上,紫红色的勒痕有些发青,还有点点淤血。

疼。

但是疼痛的感觉…过了一开始的锐痛后,感觉其实并不差。至少对他而言,不是折磨。

是一种身心放空的轻松感。

跪坐在地上的时候,他看着俞烬拿着刷子蘸着血浆,在他的衣服和皮肤上专心致志的画着。

落地窗外的月光一照,暗红色的血浆十分逼真。

和淌血的新伤一模一样,静谧的月色中,配合着幕布上的囚笼镣铐,支离破碎的美感。

画完血痕,俞烬拎过装满水的消防小桶。

“准备好了吗?”

“嗯。”

薄浔点头。

下一秒,冰冷的凉水从头泼浇而来。

“咳咳咳咳咳——”他还没来得及蔽气,冷水钻入鼻腔,引起剧烈的咳嗽。

“薄浔?”俞烬慌慌张张的放下桶,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替他顺背,语气焦急,“对不起,我以为你准备好了,真的对不起。。”

“咳咳——”呛水的感觉太过难受。

薄浔一边咳嗽一边摇头示意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