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4页)

那掌柜的也不是个易与相与的人,圆滑的说:“哦,这位小姐,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我哪里还能记的住?”

谢芳菲冷笑说:“你能记不住?那条链子恐怕是你这辈子做的最赚钱的生意了吧。那么稀世罕见的东西你会记不住?”

金掌柜的见来头有些不对,连忙说:“不知姑娘这么辛苦的想找回那条链子做什么用?”

谢芳菲说:“我当日无以为生才迫不得已当了身边唯一值钱的东西。当时早就说好了,日后一定会赎回来的。那么一件宝贝,才当三十两银子,你会不记得?鬼才会相信你。今天我是来赎回那条链子了。”

金掌柜的当然记得那条链子,放阳光下面亮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中间还镶嵌着一粒西域风情的宝石。尤其是那精细的手工,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细致精美的链子的。当日三十两银子当下来,整整兴奋到现在。可是那条罕见的链子第二天就不在他这里了。他早就留了一手,也不怕谢芳菲找上门来。

金掌柜听了谢芳菲的话,笑说:“您要赎回去,当然可以。不知您的当票带了没有?”

谢芳菲愕然的看着他问:“什么当票?”

金掌柜耐心的解释说:“凡是当东西都得凭当票才能将当的东西赎回去,上面注明所当何物,何时所当,价钱多少等。除非是客人自己不要当票,那也就是说所当的东西就永远存放在‘宝瑞通’这里了。”

谢芳菲听了气的全身发抖的说:“你竟然故意不给我当票!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奸商,我咒你将来绝子绝孙。你老婆被人偷,出门被车撞,活着生受罪,死了没人埋!”

金掌柜开始还可以不予理会,后来见谢芳菲骂的实在狠毒,招手叫来伙计说:“将她撵出去!”伙计果然上来赶谢芳菲出去。

谢芳菲刚才实在是气怒攻心,口不择言了,现在见到竟然要对自己动粗,冷声的大喝一声,说:“你们谁敢动我?我是萧衍萧大人的家人,你们就不怕得罪萧大人的下场吗?”

金掌柜听了才有些慌乱起来,没有想到真的碰到强悍的对手了。连忙挥斥伙计说:“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茶来,好好招待这位小姐!”又一边湾腰点头的赔笑说:“原来是萧衍萧大人的家人,小的有所不知,实在是唐突了,还请小姐见谅。想当年萧大人率领大军大破敌军的时候,咱们整个雍州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谢芳菲不耐烦的打断说:“你也不用故意拣好听的说。我只问你,这链子你赎是不让我赎回来?只要你不难为我,我自然也没有工夫难为你。”

金掌柜的急的满头大汗的说:“我哪里敢难为小姐您啊,这不明摆着往死路上走吗?可是实在不瞒您,当日你连当票都不拿就走了,所以我就擅做主张将那条链子送给现在的刺史大人了。听说刺史大人已经送给京里哪位王爷当寿礼了。”

谢芳菲听的满心火起,叱喝说:“是我不要当票还是你故意不给当票?你这个奸商明摆着暗欺生客,还敢振振有辞!现在居然还将我的东西送给曹虎。好,现在你给我到天涯海角去找回来!”

金掌柜察言观色,看见谢芳菲丧气的神色多于愤怒,知道她不是真的要让自己海底捞针的去找,说的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老实的站在一旁委委缩缩的不敢再说话。

谢芳菲自顾自的恼怒了一通,对于早就不知道转到哪个达官贵人手里的链子也是丝毫没有办法,垂头丧气的走出“宝瑞通”典当行的大门。刚无力的抬起头,就看见秋开雨潇洒的站在阳光下面对着自己笑。谢芳菲刚开始还觉得是朦胧里的一阵幻影,似真似幻时,耳边传来秋开雨带笑的声音调侃说:“秋某没有想到芳菲骂起奸商来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今天算是见识了。”

谢芳菲才猛然惊醒过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半晌才苦笑说:“秋宫主到底派了多少眼线盯在府衙门口?芳菲仿佛只要一踏出萧大人的势力范围,迟早就会落入秋宫主的手里似的。”

秋开雨听她称呼的是“秋宫主”而不是故意拉近乎的涎着脸叫“秋兄”,心里自然别是一般滋味。其实他没有接到任何手下的消息,大部分的手下都去城外查探消息去了。只是突然无端的想要上街随处走一走,还没有拐过弯就看见谢芳菲鬼鬼祟祟的溜了出来。至于他为什么随处走走,也会走到雍州府衙的附近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秋开雨依旧是以前那个样子,看起来气质潇洒,风流高雅;依旧是深藏不露,心狠手辣。他微笑着说:“秋某今日不是来请芳菲跟秋某走一趟的。芳菲既然能够三番五次的从秋某手里逃脱,秋某再做同样的事已经毫无意义了。反正芳菲曾经答应过秋某,一定会将太月令送到秋某的手中,所以秋某也不急在一时,徒惹笑话。想必芳菲还没有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