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倔强不已

折腾到半夜,肖阚将自己身下人的头发挽好,然后用绣着鸳鸯绕莲的棉帛包裹住气力尽失的宋玉,抱着对方下了阁楼。

阁楼的一楼内角处的屏风后摆放着一个宽大的浴盆,足以容纳两人。

肖阚伸手试了试水温,不算很热,但是这天气刚刚好。

他抱着宋玉进了浴盆坐下,让对方后脑勺靠着自己的前膛,他从背后搂着宋玉,先前给对方洗了洗脸,才给对方清理**。

“滚,开。”宋玉声音又弱又哑,用手肘去撞对方的肚子。

肖阚揉了揉对方的肚子,“义叔,好受些了吗。”

“起开,别碰我。”宋玉别开脸就想站起来。

肖阚又笑又气,紧紧圈着他的夫人不放,宋玉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扑腾的去拍浴盆里的水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义*-叔,听话些,净完身我们就去休息。”肖阚亲昵的拱在对方颈间说。

宋玉被热水包裹着,就有几分困乏,而且时候已经不早了,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肖阚温柔的给对方搓了搓每一寸肌肤,宋玉每一缕散落的头发他也会细心的重新挽回发髻上。

肖阚这两年成长了不少,无论是嗓音的愈发沉稳还是肩膀的更加宽厚,宋玉靠在他身前,仿佛置身于一面安全十足的墙。

水渐渐温凉下去,肖阚抱着宋玉起了身,回到了二楼。

宋玉像一条脱水的鱼躺在榻上,肖阚拿来崭新的内衫下裤给对方穿上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下去。”宋玉吃力的翻了个身背对肖阚。

肖阚立马拱过去抱住对方,“洞房花烛夜哪有赶走新郎官的道理?”

“中止你的闹剧吧。”宋玉力尽筋疲道。

肖阚解开了对方的发髻,“义*/叔还是不肯当真吗?”

散开的头发立马掩住宋玉的脸,冷淡道:“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该当真?”

“难道义*/叔觉得,我在同您胡闹吗?”

“倘若这不是胡闹,你想过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肖阚将对方的乱发别到耳后,“有任何后果都由径云一人担着,义叔安心就是了。”

“明天就把你的人从寨子撤走。”宋玉闭上眼睛,“我们姑且就先当这些没发生过。”

“义*/叔的意思是让我休妻吗?”肖阚将脸埋进对方的发间,“是不是?”

宋玉充耳不闻,继续说:“为什么要对寨子动手。”

“径云自有打算,义叔莫要担虑,寨子不会有事的。”

“为何要这么做。”

肖阚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实情,倘若真说出来会不会牵扯到更多无辜的人。

“朝廷要扫清原中一切动乱祸根,径云接管于此,不得不先对寨子动手。”肖阚已经这么和李夫人解释了,“义*-叔放心,有径云在,您和寨子的任何一草一木都不会有事的。”

宋玉不知道对方所说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他知道肖阚如今已经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了,肖阚还要为大隶效命。

“义叔,还是不肯相信径云吗?”肖阚的手心覆上对方的手背,五指从指缝中扣住对方的手掌。

宋玉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但他嘴比心倔得多,“如今你是将帅王侯了,为叔有什么敢不信的。”

这话说得肖阚有些委屈,宋玉在嘲讽他,从两人重逢开始,宋玉至今没有同他说过任何一句温情的话。

那些牵肠挂肚的日子,说不尽道不够的肺腑之言全然要烂在了肚子里。

肖阚把对方扳过来面对自己,“义叔,这两年你可想过径云?”

“……”宋玉也不睁眼,还挪开了一点距离,“没有。”

肖阚立马揽住对方的腰,钳着对方的下巴问:“义叔,怎么能打谎?”

宋玉使劲翻了个身又背对肖阚,并且将枕头丢到了床尾,“乏了。”

“好。”肖阚只好妥协,下了榻过去吹灭了灯,又迅速钻到宋玉身边,“义叔,不睡枕头吗?”

宋玉没有理会他。

自从肖阚赴疆后,宋玉要么总是辗转反侧,要么就是各种睡不好,做各种各样的噩梦,他实在心力交瘁,于是在心里暗示自己是枕头的问题,从此他再也没有睡过枕头。

“义叔,你睡着了吗。”肖阚忍不住小声问。

回答他的只有宋玉那微微起伏的呼吸声。

“重锦。”肖阚吻了吻对方的耳背,也闭眼睡去。

…………

翌日清晨,宋玉一睁眼就看到肖阚近在咫尺的五官。

肖阚还没醒,双目紧闭着,宋玉想抽开身,却又忍不住去仔细好好看看这张脸。

相比两年前,肖阚的肤色没那么白亮了,多了一些风吹日晒的健硕色,细细看来,肖阚的左眉尾还有一块挺小的伤疤。

终究是长成狼兽了,那眉目之间藏不住的一股傲气,宋让玉为对方这张脸不得不再次产生一丝不愿承认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