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破灭(第2/2页)

他失败了。沈承安很清楚,时间一久,他的死成了无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了盛霜序写过无数板书的粉笔末,风一吹,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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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霜序痛苦地捂住脸颊。

沈承安说得很隐晦,他在有意避开韶清对盛霜序的情感描述,这依旧刺激到了盛霜序。

盛霜序说:“我……我那个时候确实接受不了,我也不想他变成那副模样。”

盛霜序竭力叫自己活得像个正常人,隐晦的、无法去除的烙印却接连印在自己的妹妹和学生身上,乃至以后都将伴随他一生。

沈承安沉默了一会儿,猛地钳住盛霜序的下巴,逼迫他仰起头与自己对视。

盛霜序红了眼眶,他没戴眼镜,度数也很深,眼睛对不上焦,便水汪汪地将视线投在沈承安模糊的脸上。

沈承安静静看着盛霜序。

他的老师很瘦,脸上的肉却很软,小巧的下巴卡在沈承安的虎口,就像只温顺的绵羊,被沈承安揪了毛发也忍着不作声,只轻轻地哭,软绵绵地依附在他怀里。

沈承安很少和盛霜序说这么多话,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要说很多平时不愿说的话。

沈承安说:“老师,你总做些自以为对我们好的事情,你根本不了解你的学生。”

“我是如此的信任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弃了自己的诺言,我祈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还是给我妈妈打了电话。”

“因为你的那通‘好心’的电话,我被丢去治疗中心一年多,我妈妈把班里合照里韶清的头像剪下来,送给我的医师,说他是我的淫乱对象——想逼我去爱上女人。”

沈承安没有细说,他不想细说,也羞于去说,仿佛因此会暴露自己的软肋,他们用各种手法摧毁沈承安心目中的韶清,一遍又一遍地叫他承受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折磨与摧残。

“你满意了吗?盛老师,我很安全,我现在不能爱上任何人了,听到男人的声音就能叫我吐出来。”

盛霜序明明在落泪,眼睛仍旧干涩,他想象着沈承安的痛苦,试图与他感同身受,他哽咽地说:“我……对不起。”

他也只能一遍又一遍单薄地重复“对不起”。

对于沈承安来说,盛霜序的对不起没有任何意义。

沈承安不想再看盛霜序懦弱哭泣的模样,他刚松开手,两条纤细的臂弯就蛇似的缠住了沈承安的腰,盛霜序缩在他怀里,尽力收紧手臂。

沈承安与盛霜序相贴之处隔了层薄薄的睡衣,却像什么都没隔,他的皮肤火烧似的滚烫。

盛霜序的泪水浸湿了沈承安的胸膛,潮湿而温热。

“沈承安,你对我做什么都行,”留给沈承安视线里的,只剩盛霜序白皙的后颈,他垂着头,头发软软地贴在皮肤上,“我该拿什么赔——我就只剩下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