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商言商(第3/3页)

梅姐儿一愣,她连人长得什么样子都记不清,哪里谈得上喜欢不喜欢,她甚至是很快活的!只这些事不好跟哥哥嫂嫂说,王阿婆又一身病,说了她难免忧心,对鱼姐儿就没有什么顾虑了,“他算得上什么要我费心,不用嫁人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嫁人有什么好?从一个家到另一个家,却是一个女人的两辈子。

“要是咱们一家子能一辈子在一起不分开就好了。”梅姐儿看着手上绣的腊梅对妹妹侄女儿笑。

王阿婆也觉着女儿性子太软,就怕她以后吃了亏憋在心里不跟家里说,最近没事便常跟她一块儿聊天,告诉她嫁人后的规矩,怎么样才能讨婆婆欢心,怎么样才能在丈夫面前不出错儿。

在家里,王阿婆再不会对她说这些话,都告诉她,这一生只要健康平安快乐,就是家里对她最大的期望。

但这些从生来就伴随在她身边的东西却要随着嫁人逐渐消失,梅姐儿心里害怕多过期待,见着那人似有问题高兴得都快跺脚了,怎会不快。唯一让她不快的就是离开家。

张知鱼听了也难受起来,梅姐儿还是个小孩呢,就要操心这样的事,但她们都没有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多赚点钱,这是现代社会烙印在鱼姐儿身上的印记,只要钱多了,女人就过不了苦日子。

这包种子种出来,家里的女孩就有了更多的选择,张知鱼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梅姐儿定亲前赚下这笔钱,让别人再不能轻易就能揉碎这个家里的女孩子。

但张家城里唯一的地就是张阿公那块,这会儿下种六月就能开花结果。

两个月快得很,弹指一挥间。

鱼姐儿带上两个小的拿着锄头绕着菜地不停转,等阿公一进门,就大喊,“阿公,我要把你的全菜拔了喂鸡!空出来种我买的东西!”

小小一个人好大的口气。

“怎才吃过晌午就开始说胡话?”张阿公见鱼姐儿一脸严肃,伸手摸摸她的头,“没生病,这是小孩子长身体欠觉睡。”

“阿公,我要拔了你的菜种东西。”张知鱼重复。

张阿公很不高兴,他的小菜地就巴掌大,鸡惦记人也惦记,但他可是没地的人!等鱼姐儿长大了还能分到二十亩口分田,整个家里没地的人只有他老头子一个,所以这不是小菜地,而是张氏阿公对安稳生活的向往!怎是个黄毛丫头说拔就拔的。

鱼姐儿还不知为着块地,自个儿已经从阿公最喜爱的孙女沦落为黄毛丫头,她是绝了心要发这这笔大财的,眼珠子一转就心痛地说:“这可是我从顾家手里抠来的好种子,听说种出来能卖好多钱呢!”

夏姐儿也拍手点头:“就是就是,慈姑也拿了好些家去让他娘种的。”

张阿公这下上心了,不是他图顾家什么,主要是鱼姐儿最近学来的确实挺有用,种子都到手了这笔钱不发那不是傻蛋吗?想着闺女以后体面的嫁妆,张阿公留恋地看了眼地,咬着牙答应了。

今年春天张阿公种的是小白菜,里边填了鸡粪很有些味道,张知鱼想着哗啦啦的钱拿了小锄头跟妹妹小姑坐在地下一颗一颗挖,这些菜都长成了,明天李氏可以用在船上,不能浪费,几个人铲得都很用心。

阿公看得心疼,不住地说:“给我留窝萝卜。”

张知鱼点点头,在她的小辣椒边上留了一颗,其他全挖了。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张阿公看着那一溜儿青春逼人的小辣椒就有些不舒服,小声问:“怎地那个辣椒不拔了。”

张知鱼沾了一手的泥,头也不回道:“阿公,我们家没人吃萝卜了,但还有人吃辣子呢。”

张阿公心头一堵,心说我想吃,但显然几个小的都对萝卜深恶痛绝,就怕他阻止,夏姐儿和月姐儿一着急都坐到泥地上使劲拔了。

张阿公看看她们满身的泥和站在不远处微笑的儿媳妇,头皮一紧,裹着衣衫慢悠悠地溜了。

有人拔阿公的萝卜,就有人拔你们的皮。

尊老爱幼人间至理,张氏阿公深以为然也。

作者有话说:

关于分田:古代女性有的朝代是可以分田的,只不过只能分口分田人死了得还,不像男人有永业田世世代代继承,北魏和唐朝都可以,只是规定越来越严。有兴趣的读者私下可以自己了解。

真的支楞了一回,今天加起来八·九千了。

白天补觉,今晚十二点的定时可能悬,每次二更晚上就得写到一两点………但写完了我就会马上放上来的,虫我睡醒了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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