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第4/5页)

“废话。”

“看着自诩正义人士的蠢货警察们垂死挣扎,一次次与希望擦肩,对自己的无能绝望,这是那些混蛋想要的结果,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到这步谁都不可能放弃,问题只在于现在要怎么办,如果我们输了这场游戏……”

“参与游戏的另一方玩家,真的是我们么?”

“……阵平,你的意思是?”

“啧,就是凭我之前的经验,觉得我们可能先入为主了。”

松田阵平将那段布满阴影的回忆又拉出来了一次。

略过被从头玩弄到底的强烈不适,他直接说结论:“那个变态红眼男在我面前也是这个套路,张口闭口什么交易什么游戏,跟他做交易的人看似是我,实际上……你们也知道了,我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真正和他对峙的人,始终是源千穆那个笨蛋。”

松田警官倒霉地一头撞进来后,就站在非自愿加入的舞台上又哭又笑,从头到尾身不由己,要不是千穆另想办法救下了自己和他,他又会害死朋友第二次。

同样的奔劳无果,同样的任人摆布,如今和当时有什么区别?

没有任何区别。

“……”

“这场游戏真正的玩家,是千穆和那个人,以此为前提,很多疑问都能解开。”

赤井秀一闭眼,仿若在回忆,口中咬字却莫名用力:“他在组织中的地位,能够轻易接触核心机密的理由,后来会被严密控制的原因。”

以及——黑衣组织最是厌恶的叛徒们,为什么有资格进入幕后那只赤红乌鸦的眼睛,还能无知无觉地活到现在。

如果是与那一位关系甚密的隐秘高层,为了庇护他们,赌上自己的一切,与其进行了这场胜负概率悬殊的博弈,那么全都说得通了。

“……他曾经对我说过,他在躲避一个无法躲避的存在。”

诸伏景光的蓝色猫眼尽失光彩,呢喃着复述出了那段直至今日才算全部理解的话。

“一个强大的,残酷的,冷漠的——比血脉相融还要亲密无间,想尽办法都难以挣脱的存在。”

“他还说,我们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他自由了的证明。”

“可能他那时就想借此告诉我,他和那个人的对抗,从我们想象不到有多早的某一天就开始了。”

所有人脑中浮现了同一个画面:

缀在晦暗阴影中的赤色眼眸,仿若占据整个无边长夜的绯暗圆月,遮天蔽日的庞大给地面带来不可言的压迫,猩红滴血中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与友人同源的颜色,截然不同的摄心动魄。

本就渺小如尘埃的他们,还未直面上压在头顶的血腥阴翳,呼吸便要凝滞,身形似乎要被压得弯曲,更加微不可见。

“开……什么玩笑……”

不可能被压弯,永远不会。

“只是棋子又如何,谁会认输啊!”

“兄弟?父子?祖孙?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血关系……妈的,老子都特么不在乎!”

去他妈的血脉相融摆脱不能,他们才是源千穆亲密无间的家人,怎么甩都甩不开的挚友!

性格扭曲掌控欲过剩,擅自干涉晚辈人际关系的糟老头子,得意不了多久了,他们势必摧毁掉他依仗的腐烂巨船,将这个傲慢欠打的恐怖分子和他的手下绳之以法!

在群起愤慨之时,别墅内响起了极不明显的咔嚓声,然而制造声音的卷发男人和神色毅然的蓝眼男人浑然不觉,就只有伊达航发现了一点端倪。

伊达航也不想在这时胡思乱想,可他确实发现了,被阵平一时投入捏断镜架的墨镜——大概、应该、也许,是千穆化身江崎老板时总要戴着的那副墨镜?

完蛋这看不出牌子好像很普通的墨镜贵不贵……想了句废话,千穆的东西好像就没有不贵的。

怎么办,要提醒阵平吗?

后背隐渗汗水的班长细思一秒,还是决定以后再说,墨镜之死已成定局,厚葬墨镜还是阵平也得等千穆本人回来了才知道,总之不能在大家热血燃起来的关键时刻毁气氛。

“千穆和那个谁交易的内容,会不会是这个?只要我们能排除万难追上列车,就算千穆的胜利,他可以恢复自由……全部的自由不太可能,但一定程度的自由是很有可能的!”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了,不然天知道是莎朗还是克丽丝的温亚德——不对,你们口中的贝尔摩德,走之前没必要跟我们说这么多,小千穆和变态红眼男是特意在列车上等待结果,等我们失败或者出现啊!”

萩原研二脑中灵光闪过,他悟了,他全部明白了!

如果说领悟到这一关键点前,萩原警官重燃的斗志是百分制满分,此刻已然冲爆进度条直奔天际。

“电动机坏了也没关系,我的轮椅……还能载着我们前进!有破损也没事,只要轮子还在,还能转动,我想尽一切办法也会把它开起来,送你们登上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