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第4/6页)

他凶猛地像是在扑食,一下子栽倒进那个窝。

那是窝吗?

莫惊春凌乱地瘫软在各色各样的布与绸缎中,胡乱堆砌成的窝柔软舒适。没有什么能形容他此刻的艳丽,帝王的呼吸与莫惊春融为一处,仿佛醉死在此间。

然,莫惊春所流露出来的柔软,也不过是在一刻。

下一瞬,他抬起的眼,也犹是捕食的猎人。

正始帝仿佛看透了莫惊春那迫不及待的欲望,他想要……莫惊春的嘴角扬起,露出一个侵略的笑意,帝王甚至觉得那一刻的莫惊春都有些失去理智。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啃噬……他的脖子?

在即将被咬住脖颈的那一瞬,正始帝也搂住他翻滚了一下,埋进了“柔软”之中。

咔哒——

像是马车安静地走在宫道上的声音。

咔哒——咔哒——

已经岁月悠久的皇城,有时候,确实有那么几处地方,是不太平稳的。

躺倒在马车底部,像是一条死鱼,或者一只不会再蹦跶的鹿,什么都好,莫惊春觉得他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他累到要命,感觉哪里都疼。

非常要命的是,他也记起来,他对公冶启,对陛下做了什么。

他还将自己锁在了床上!

他不想活了!

莫惊春艰难地用舌头舔了舔自个儿锋利的牙齿,舌根的酸胀让他甚至都不想说话。

他们非常凶残地做了一回。

更像是两只兽在床榻上厮混打斗,莫惊春隐隐约约记得,他好像差点真的掰断了正始帝的手指,而陛下按着他的脖子,将他死死地压在床榻上,就像是只雌伏的母兽……一想起那些事情,莫惊春都尴尬到想要这么死掉。

他完全控制不了暴躁的自己。

不受控,不愿意身居下位,甚至多次挑衅陛下,不断地啃咬陛下的脖子。

他的牙齿多次和帝王脖颈上的项圈打交道,好几次见了红,就发觉陛下的动作更加凶狠,他们两人就像是在角斗,到了最后,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作甚……这使劲了莫惊春的浑身解数,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累。

莫惊春有气无力地说道“到底惩罚结束的标准是什么?”

他已经回过味来。

昨夜他一直试图在陛下的脖子上落下咬痕,这应该就是精怪所说的ao的标记,他控制不住想要将伴侣标记的冲动,所以情绪才会越来越暴躁。

但是如果这么一说,那他的标记,理所应当就该完成惩罚了!

莫惊春在心里痛恨地想,然后因为再一次马车的颠簸,而低低呻吟了一声,抬手盖住了脸,衷心地希望陈文秀说的那个关于马车减震的弹簧最终能做出来。他已经连这细微的颠簸都觉得难受了……好吧,那也不咋细微。

莫惊春已然自暴自弃,绷不住温文尔雅的模样。

在这样下去,这古怪的发情期,怕是要毁掉莫惊春过往所有的礼数。

昨夜您险些就成功了

“标记?”

莫惊春睁开眼,看着顶上摇摇晃晃的车顶。

标记没有错的话……那是他标记错地方了?

莫惊春费劲地坐起身来,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脖子,然后意识到,正始帝的脖颈上是戴着那个项圈的,所以昨夜不管莫惊春怎么努力,他的齿痕多数是落在项圈之外,也就是说……

他非常用力地回想着精怪之前科普的内容。

标记是要咬在哪里来着?

——后脖颈。

莫惊春“……”

而且要深深见血,不然不足标记

莫惊春“…………”

为什么咬住后脖颈,就能够标记一个人?

莫惊春非常不能理解abo的世界,就算是咬破人的后脖颈,那也只能让唾液和血液相融……罢了,他让自己不要去思考那些不能理解的东西,哑着声音说道“你确定,只需要做到这一点就足够,不用再有别的……”

例如a还要去上o这样的行为。

不必,因为这一次惩罚只在您身,是无法影响到其他人的身上。实际上,您并没有一个可以与您匹配的o,您对公冶启所做出来的种种追逐,都是心因性。也有着系统小小的扭曲改造,不会致使您因为追逐不到o而失去控制

莫惊春“……”

他现在这样子,难道还不算失去控制吗?

莫惊春尝试过用那样的眼神去看正始帝,但这些年,他也习惯了这样的体位,倒不是说他便甘于身居下位,但只消没有痛苦,那也不是什么折磨,莫惊春并没有太过在意。而实际上……对于正始帝而言,他更在乎的也不是情事,而是用尽种种手段将莫惊春逼迫到了极致,让他露出彻底放纵荡浪的一面,那才是正始帝锲而不舍的追求。

这也导致,有时候莫惊春已经被折腾地软乎乎地躺在床上,而陛下才草草地解决一次,甚至压根不在乎自己有没有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