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第2/6页)

莫惊春:“这些东西,有的是从前陛下遗留在府中,被臣寻的;有些……是最近在宫中见面时,臣……”他最后那几个词含糊地带过,几乎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正始帝做出一副刑讯的姿态,咄咄逼人地靠近莫惊春,“所以呢?夫子还是没有说,您为何要这么做。”

莫惊春别开头,耳根的炽热还未退下。

好半晌,莫惊春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是那什么……惩罚,最近臣总有些奇怪的感觉,总想收集陛下的东西。”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说出发情期这个问题,含糊带过的字句虽然还不完全,但已经耗费了莫惊春全身上下所有的羞耻心。

正始帝的眼睛亮得惊人。

那非常、非常尖锐。

正始帝:“夫子是想收集关于寡人的东西?”

莫惊春已然自暴自弃,点头说道:“最好是您贴身的东西。”

正始帝摸了摸下巴,饶有趣味地说道:“既然如此,您为何不直接来同寡人索求呢?夫子想要的东西,难不成寡人还会不给?”

莫惊春匪夷所思地看了眼正始帝,又看了眼。

帝王觉得,莫惊春那眼神的意思,大概是在鄙夷这世间怎会有这样厚脸皮的人?但正始帝觉得,人生来便是得掠夺,占有,强硬,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为了自己看中的物什,用尽怎样的手段,那都算不上愚昧,甚至这本就是世间该有之本。

但是这样的话,和夫子是说不通的。

莫惊春所信奉的是另外一种道理,他温润,诚恳,谦谦君子,所作所为,都符合道义。

故而,在莫惊春看来,他的作为,已然侵犯了陛下。

不然夫子是绝不会这般羞耻于见人。

可要看到这样羞红的莫惊春,也实在难得。

在早几年的时候,莫惊春和正始帝的关系还没到现在这般和谐,总归是掺杂着各种暴戾和强硬的手段,莫惊春看似退让,实则异常坚韧。可这世间便是这般,好人总是容易吃亏,而身为坏人的正始帝,总是能够得寸进尺,逼得莫惊春露出羞耻痛苦的一面……那是在长久的过去,才会有的事情了。

如今正始帝和莫惊春情浓意浓,大多的事情,都称得上两厢情愿。

陛下再想看到这般羞耻得满脸通红的莫惊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幽深可怖,凝视着莫惊春的眉眼,就仿佛是昂起上半身的毒蛇,正在无意识地吐着舌头,像是要判断着从哪里下口,注入毒液一般。

莫惊春被正始帝盯得浑身不自在,想要背过身去,却被正始帝紧随而来的动作固定住身体,只听得帝王喃喃地说道:“寡人已经在此,夫子想要什么,难道还不能够畅所欲言吗?”他的声音低柔,仿佛道尽了一切暧昧之色。

莫惊春沉闷了片刻,抹了把脸,叹气着说道:“臣就是……想要将沾染您气息的东西收集起来。”

如果正始帝听过精怪的解释,就清楚莫惊春这回答,其实也颇为避重就轻。

但这也没有绕开最核心的东西。

至少正始帝非常清楚,莫惊春想要的是“他”的东西,最好是越贴身,越是能够让他觉得满足。

这怎能不让正始帝高兴呢?

陛下的眼前一亮,“长乐宫岂不是能满足夫子的需求?”

莫惊春磨了磨牙,忽而使劲挣脱开包裹着他的被子,然后伸出两条胳膊抱住了陛下的脑袋,将他拖了下来,而后翻身压在他的身上,按着他的脖子说道:“您就使坏去吧。”

正始帝抱着莫惊春朗声大笑,“这不该吗?那可是寡人长住的地方。”

门窗外,原本听到了屋内有着奇怪动静的墨痕止住了脚步,幽幽地停留在了门外,至少这把声音,他是听出来这谁了。

屋内,莫惊春正在和陛下斗智斗勇,两人纠缠在一处,也看不清楚究竟是在打架,还是在“打架”,许是因为这所谓的Alpha的发情期,让莫惊春莫名有种昂扬的斗争性。这让他不喜欢受控于人,更不喜欢被压在身下,即便是……他也要身居上方,骑在陛下的身上。

吱呀——

仿佛是小船在晃动。

像是澎湃的浪花,正拍打着岸边。

这折腾,让第二日清晨,莫惊春爬起来的时候,有些艰难。

他感受着那种奇怪的酸涩,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都是第几回了,为何还是没有完成?”

既然是发情期,那岂非是做完了该做的事情后,就能够结束了?

这惩罚从开始到现在,怎么算也得过了将近一个月了,就算是再神奇、再是天方夜谭的世界,人也不可能整整发情一个月吧?

既然惩罚没有结束,那便说明,在这其中还有别的条件,是莫惊春还没有达成的。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