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哭戏(第2/3页)

你永远也不知道一个恋爱脑变成奋斗批会多可怕。

简宁意短时间内演技像是坐了火箭飙升,把原本演技还可以的肖妍明相潭丝琪等人,衬得惨不忍睹。

大家都想简宁意绝对是下了苦功夫磨炼演技,看来以后是准备专心搞事业了。

闭眼躺着的简宁意除了面部细微的动作之外没有其他动作,可他单是这样躺着,就给人一种脆弱感,仿佛他下一秒真的就重伤不治了。

坐在床沿的祁玉把剧本递给旁边的大川,扭头瞧见简宁意光洁的额前有细小的汗珠,心头突地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他放在被子外的手。

正找戏感的简宁意察觉到一片温热覆盖住了他露在外边、冻得冰凉的右手,指节微屈,第一时间睁眼。

对上祁玉略慌乱的双眼,简宁意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眨了眨,误以为他是入戏了,转了转手腕出声提醒:

“祁老师?”

这场戏里没有这个动作的。

淡漠偏执厉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祖师爷一人,就算来看受伤的桑禾也偏向于公事公办,并不会做出握桑禾手这种亲昵温和的举动。

简宁意活动手腕本意是想提醒祁玉放手,虚握的拳让他的手背轻蹭过祁玉的手心,带起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痒意。

听到简宁意的声音祁玉回过神来,被烫似的猛地收回手。

“抱歉。”祁玉跟简宁意道歉,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目光和思绪总是不由自主被简宁意牵着走。

祁玉看着一眼在往简宁意脑门弹水珠装作冷汗的工作人员,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眉。

明明他一向把戏里戏外都分得很清楚,可刚才晃眼一瞬,他还真有种简宁意病重的错觉,一瞬间呼吸都轻了。

就像导演拍着拍着改剧本一样,演员也很容易在拍摄过程中灵感迸发,自由发挥加几句台词或动作,说不定这忽然的灵感会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简宁意并没有把祁玉刚才的反常行为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心血来|潮加的动作。

只可惜崩了厉策的人设,不能用。

一切准备就绪,秦导看向祁玉和简宁意:“好了吗?要是你们好了我们就开拍,争取一遍过早点收工。”

夜深露重,简宁意穿着单薄的单衣躺着,两条胳膊和肩膀全都露在外面,虽然他事先在身上贴了不少暖宝宝,但双手还是冷得跟冰快似的,脚也凉得快没知觉了。

简宁意比谁都想早点收工,闻言中气十足的回了一声:“好!”

这一场戏从厉策推门进屋开拍,起身往门外走的祁玉脚步一顿,没忍住笑了一声。

—因祖师爷在人魔大战中以身殉伏魔阵,厉策对魔族深恶痛绝,在得知魔族动作频频,有卷土重来的趋势后,他来到小徒弟桑禾房门外,想问他一些关于魔族护法的消息。

魔族狡猾善变诡计多端,厉策一直奉行的是见则立诛,不必留情。

厉策轻推门扉,慢慢走近躺在床榻的桑禾,用神识探了一下,发现他伤得比上次还重,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

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桑禾,厉策神色未变,抬手平静地收回了神识。

厉策看过了便想离开,可这时睡梦中的桑禾忽然呓语出声:

“师、师父……”

桑禾此时显然很难受,唇瓣干裂,耳鬓额前全是冷汗,他应是做了噩梦有些焦急,嗓音含糊吐字不清,但厉策还是听清了前两个字。

脚下的动作一顿,厉策回身望着自己稚气未脱的小徒弟,忽地想起他刚见到桑禾时的模样——

骨瘦如柴,满身脏污的小乞儿,第一次见面就用怯生生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在自己丢了个馒头和几锭碎银给他后,看自己的目光从惧怕变成了仰望依恋。

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他也曾那样仰望过一个人,可那人就像水中的月,月光曾短暂地洒在他身上过,给了他光后,又毫不犹豫地把他抛入黑暗。

后来他才知道,短暂地拥有月亮的,不止他一人。

被祖师爷短暂照拂,厉策也不知是幸或不幸,他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心中的不甘,还有日复一日、疯狂蔓延的野火和占有欲。

迷茫许多年后,厉策如今终于确定,不管前路如何,他定要去摘那高不可攀的天上月。

他要把坦然无私的月光藏匿起来,沾上他的气息味道,直到变成厉策私有。

厉策看着桑禾想的却是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飞来灵鸟,带来了祖师爷的消息,说杭城有位说书人,几日前和疑似祖师爷的人吵过一架。

理由是对方认为说书人把感情不够充沛,跟私塾先生念书似的催人入睡,气得说书先生扔了他一把花生,两人就这样像个三岁孩童似的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