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像个赌徒,将阮轻一辈……(第2/2页)

“我从前当你是个英雄,钦佩过你,迷恋过你,现在看来是我瞎了眼,”阮轻啐道,“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拿着你的本命法器赶紧滚好吗?!”

陆宴之抿着唇,垂着头,像一只丧家之犬。

阮轻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了,转过身上了甲板,提着裙子,弯身进了船舱。

林淮风仍站在船舷边上,扶着剑柄的手把弄着那只刚系上去的剑穗,指尖缠绕着穗子,复又松开,他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下巴抬了抬,指向岸边,“陆公子,请回吧。”

陆宴之一步一步下船,脸色灰败。

他年少成名,一世顺遂,鲜有如此挫败的时候。

也许他应该彻底狠下心,已经下定决心的事,就永远不要回头。

可他无法,在阮轻说出“恩断义绝”的时候,在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星照门的时候,在宋长老扔出那枚暗器的时候……他无法做到,彻底放下阮轻。

日光渐薄,陆宴之孤身一人站在岸边,久久地凝视着船只离开的方向。

他许是,有一点后悔了。

阮轻说,曾将他视为英雄,钦佩过他,迷恋过他……

迷恋。

陆宴之努力地回想着,寻找记忆里那双清澈而热烈的眼,寻找过去那个崇拜他的小姑娘,寻找初见时那个活泼的假小子……终究,只得到了一双厌恶的、冷淡的眼,冷冷地说:“你滚。”

“我不要你的东西。”

“陆宴之,你够了没有?”

她的话一遍一遍地在他脑海里回荡,陆宴之胸腔中一阵阵地抽痛,他心乱如麻,脚步蹒跚,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蹲在地上喘着气。

他送走了阮轻,逼迫她和陆家恩断义绝。

他像个赌徒,将阮轻一辈子的幸福,赌在了林淮风身上。

压下注的那一刻,却已经开始后悔了。

黄昏时下起了小雨,钱塘江水巨浪滔天。陆宴之缓慢地从地上起身,胸腔中剧痛无比,他死死地按住心口,挪动脚步,顿时膝盖一软,整个人从岸边摔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