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子归(第2/4页)

这人谁呀?姬采宁眼睛都鼓起来了。

“你干嘛瞪着我?我说的都实话。”濮阳茜晓莫名其妙的看着姬采宁,她不是那么轻易点评人的,他生什么气?

“你是谁?”姬采宁下巴视人,高傲的道。

“你不认识我?”濮阳茜晓一脸诧异的看着姬采宁。

“我应该认识你?”

“连我都不认识,你还敢随便拿画出来炫?”她们濮阳家以教为本,礼仪书画音律世家,现在还有画画的不知道她濮阳七小姐之名?

天下间还有这么狂妄的人?姬采宁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当下就拍桌子跳了起来:“你算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言不惭?”不认识她就不能画画了?岂有此理,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还头回见!

“我怎么大言不惭了?你别擅自曲解话意。”

“谁擅自曲解什么话意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话说得够清楚的了,你那画确实不怎么样,受不起一点批评,没法进步的。”

“谁受不起批评了?”

“不是受不起批评你这么没修养?”

“你竟敢说我没修养?!”

“你这还不是没修养吗?男儿家的大庭广众跳脚拍桌子的!”

“谁跳脚了!你就很有修养么?你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狂妄自大……”

太平早就趴明缘身上笑得直发抖:“喂,你不管管,你小外甥女这可是藐视皇族,要杀头的。”

明缘不置可否,眼皮也不抬的道:“丑时三刻了。”

“时间过得好快呀。”太平伸伸懒腰站起来往外走。

“大小姐去干什么,让你这个表情?”濮阳茜晓将头凑到姬采宁身边问道。

姬采宁飞快的转头凶巴巴的道:“你管那么多,我什么表情了!”

“喂,我说你这个侍僮,脾气这么坏,谁受得了呀!”

“你竟然说我是侍僮?”姬采宁指着濮阳茜晓不可思议的道。

“你不是侍僮是什么?大小姐人好,你不要学得几笔画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你,你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月光倾泻如水,太平慢慢的走在青石板路上,偶有一阵风吹起她的斗篷裙摆,整个人便如附上翼般,轻盈得仿佛要飞起来。

前方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依稀熟悉的身影,太平试探性的叫道:“子归?”

“嗯。”路子归扫了一眼太平手上,今天晚上的月光很亮,太平就懒得拿灯笼,空着一双手。

“怎么站在这里?”

“轮值的来早了。”

“所以你在这里等我么?”

“嗯。”

“怎么不先走?”太平故意问道。

“怕你走岔了。”路子归淡淡道。

这样的话都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这个人,太平轻笑。

“子归,你喜欢什么颜色?”

“颜色?”路子归疑惑的看着太平。

“对。”太平点点头,“譬如你常穿暗绿色衣服,是不是比较喜欢暗绿色?”

“官服。”

“不穿官服你喜欢什么?”

“官吏便衣。”

“让你自己挑布做衣服,你要什么颜色?”

“都好。”

“大红?”

“……”路子归皱皱眉头。

“宝蓝?”

“……”不置可否。

“明黄 ?”

“死罪。”

太平无语的看着路子归,没一会儿,路子归投降了:“黑色。”

“子归,你喜欢花么?”

“还好。”

“喜欢鸟么?”

“还好。”

“喜欢睡觉?”

“还好……”

“喜欢打架?”

“需要的话。”

“刀跟剑更喜欢什么?”

“长枪。”

“喜欢安静?”

“嗯。”

“喜欢酒?”

“嗯。”

太平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路子归微笑道:“你饿不饿?”

“还好。”路子归也跟着站住脚。

“我请你去喝酒好不好?”

路子归迟疑了一下,点头:“好。”

“子归你的功夫好吗?”

“过得去。”

“轻功如何?”

“还行。”

“可以带人吗?”

“可以。”

“那个地方有点远。”太平弯眼继续温柔的微笑。

路子归好一阵无言,伸出了手。

“天峻府”庞大的酒窖里,太平按下左边墙上的一个扳手,伴随着一阵“咂咂”声,四面八方的角落都有暗板移开,里面的明珠露出来,珠光映得整个酒窖亮堂了起来,最前面是一张原木长方桌,摆着两把椅子,其后是一排排或大或小的酒架,一捅捅的酒坛延伸向酒窖深处,这个酒窖大得近乎看不见头。

让路子归坐在桌旁,太平自己在酒架上翻腾。

“这就是君家酒窖吗?”路子归罕见的露出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