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3页)

“我怎么主动?”

“公子,”太妃咳了声,“你是来要孩子的,不是来考状元的,状元当不当都无所谓,该把握的机会……咳咳,还是得把握住,比如说趁机……”

“他似乎不喜欢放浪的,”江怀楚用研读书本的严肃语气,思索后认真说,“他似乎喜欢脸皮薄的,相对被动的,好欺负的,我装成这样比较合适。”

“……”太妃瞅了江怀楚一眼,心道这还真是不自知。

这还用装?

不过这也是好事,小王爷性子符合,被发现端倪的可能更小了。

江怀楚平静说:“所以除非有合适的意外,我最好不要主动做那些,不然容易让他怀疑我这么做的动机,毕竟这和他之前对我的印象不符合,而且万一失败,惹他嫌恶,我就很难再有接近他的机会。”

太妃说:“你是说,你需要的是‘不是你故意,但是意外让你们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的意外?”

“对。”江怀楚认真点点头。

太妃自己开青楼的,对这特别懂:“公子会毒,要不然找个合适的时机给自己或者他下点春药?”

江怀楚蹙眉:“这不好,就算我中了春药,他也不一定就会帮我,而且我怎么让我中春药这件事合理化,不引起他任何怀疑,本身就困难无比。”

“给他下春药,先不说他戒备心重,武艺高强,难下手,他事后醒了,以他的心机,难免不怀疑到我身上,开始查我,到时候就算侥幸没查到任何,他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对我做了那些,并非出于自愿,他又是那样的身份性子,绝对不会委屈自己接纳我的,你瞧他宠臣都丢了一大把,更何况只是春宵一度的?”

“除非我一次……不然之后我想靠近他,就更难了。”

“制造意外容易,不露破绽难。”江怀楚眉头紧锁,沉静道。

太妃也跟着皱紧眉头。

小王爷的担心都是实实在在的。

萧昀虽然对喜欢的人或物不吝宠爱,那也得是在底细干净的前提下,小王爷身份在这儿,牵一发动全身,怀孩子倒是其次了,保证自身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不然上了萧昀的床,被他发现了底细,到时候搭了人又赔了命,这才是最坏的情况。

小王爷要的是能在萧昀身边安全的呆上一段时间,直到怀上为止,而不是一次,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小王爷又身子特殊,和女子不同,这一块也不知道容不容易。

南鄀以南的南海,举世罕见的鲛人后代,洗了近千年没洗干净的血液,隔了几十代,在小王爷身上复苏,让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起来。

太妃压下绵密的心疼,说着正事:“公子要的是绝对不会引起萧昀怀疑的意外?”

江怀楚点头,揉了揉眉心,俨然是有些头疼。

谋划是一回事,具体实施总会遇上各种各样的问题,他早就料到了,倒也不心急,只是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是不多。

“我去问问如矢?”太妃说。

江怀楚“嗯”了一声,等人走了,才悄悄松了口气,抬起腿,轻揉了揉隐隐发酸的大腿内侧。

……

两日后,新科前三甲按例到鸣雁塔题字。

一早宫里那边来了消息,说是状元府邸已经打扫干净了,今日就能搬进去。

太妃留在客栈收拾东西,准备趁小王爷去鸣雁塔时帮他打点好,搬进新府邸。

登临雁塔,题字留名,是无数才子毕生的向往,但能在这留下笔墨的,向来只有三年一次科举的前三甲和当朝名声在外的文臣。

这等盛事,在大宁逐渐演变成了激励世家后辈的活动,达官显贵出席,世家之后都会来,这是几年难得一遇的面圣、结交权贵的机会。

题字的地方在鸣雁塔顶。

按惯例,皇帝已在塔顶,三甲先爬,达官显贵紧跟其后,最后才是乌泱泱的世家之后。

正值正午,阳光正好,萧昀撑在塔顶的护栏上,居高临下地看,一眼就瞧见了状元郎。

“谢遮,你瞧他像不像颗夜明珠?”萧昀说。

“……”谢遮看过去,颇为赞同。

白润得发光,近十步内的人在他的衬托下几乎可以说是脸色蜡黄。

“朕前些年去了趟南鄀,闷是闷,毒虫也是真多,不过街上百姓个个肤白,状元郎可比人南鄀人还白,等哪天朕再去南鄀了,可得带着状元郎,让他们好好瞧瞧,见见世面。”萧昀笑道。

“……陛下圣明。”谢遮说。

明明已入春许久,温度喜人,状元郎却穿得层层叠叠、一丝不苟,手收在宽大的袖子里,只露出一张白晃晃的脸和小半截脖颈,其他的什么也瞧不见。

萧昀随口谑道:“你说他脸天天晒都能白成这样,身上得是什么样啊?”

“这……微臣不知,大抵是比脸还白的。”谢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