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4页)

“都是为了完成残本任务。”沈修可给自己打气。

“那个……”他上前一步,硬着头皮说,一双眸子里是纠结和不安,“我跳祈福舞给你看,就算是赔罪吧。”

话等说出来后羞耻感反而轻了一些,可他不知道,月光下的自己脸都憋红了。

祁刃还真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件事,其实白日里他只是听到扶右忽悠,想起先前沈修可的举动着实有些恼怒,说那话时确实是存在吓他的意思。不过,他的本意却是想让沈修可会知难而退,直接出城回宗门更好。毕竟,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想再出一点意外。

只是,在看到他通红的双耳和忐忑的面容时,可能是今夜的月光着实柔和,也可能是建棠花飘落时的场景有些熟悉。那原本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被咽下去,说话时嗓音都变了一些:“可。”

月光下,花海中,他要跳祈福舞给祁刃看。若是在之前,有人跟他说将来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沈修可二话不说就打爆他的狗头。

命运总是复杂而又令人神伤,沈修可现在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命运捏住后脖颈的小兽,根本挣脱不得。思及此,顿感人生艰难。

月光轻撒,似给那双凤眸蒙上一层水雾。

“哭了?”祁刃不知何时离他很近,疑惑问道。

“当没有!”沈修可急忙否认,他觉得祁刃有点瞧不起人,强调道,“我说到做到。”

既这样,祁刃就不再多言。小院除了他两并无第三人,他环视一周,找了石凳坐下,示意:“开始吧。”他也没看过祈福舞蹈具体是怎么,总之沈修可跳着,他就看,要不那双眸子真蒙上水汽。

沈修可深呼一口气,站在建棠木下,月亮娇羞地躲在云层中,溢出的皎洁月光给紫色花海镀上一层银色光晕,美轮美奂。为了避免分心,他不再看祁刃,而是微微俯身,说出的话语格外虔诚:“此舞为君所跳,惟愿尔仙途顺畅,得偿所愿。”

紫色花海下,皎洁月光中,额心的菩提朱砂痣给这一切更添一份圣洁。

祁刃的手指微微蜷缩,眸中泛起微不可见的波浪。虔诚的话宛如惊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心间,让那颗不知名的种子奋力地钻出束缚,化成一片嫩芽。

一切都是有感而发,沈修可手握一把月白色的细剑。灵气在四周运转,他脚步轻盈如燕般游走在建棠花雨中,白衣白剑似把所有的月光吸入其中,仿佛成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舞蹈本是柔美的,但沈修可的舞却毫无柔美之感,反而格外轻盈,一招一式中是衣决飘飘,仿佛是九天仙人欲要乘风归去。

可这谪仙就在他面前,祁刃的目光忍不住一寸寸地跟着,手指在看到剑舞竟是有他自创的剑法时猛地收紧。

等最后一片建棠花的花瓣在灵气运转下掉落后,那颗被封住厚重寒冰下的种子开始破芽而出。

一舞闭,沈修可收好剑,有点忐忑地走到祁刃面前,问:“我的赔罪可以吗?”

祁刃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说:“可以。”

这下,沈修可总算放心地松口气,顺口问了一句:“那我能继续跟你们历练吧?”不能怪他要确定一下,就凭男主这御剑速度,甩掉他不要太简单。

祁刃抬头,目光锐利,问:“这么想跟着我?”

沈修可郑重地点点头:“是的。”

他以为祁刃会接着问什么,没想到最后他只是站起来,淡淡说道:“明日继续路程。”后就走了。

没反对,就是同意的意思咯。得到想要的答复,沈修可总算放心,瞬时就把原先的窘迫忘记得干干净净,他暗想接下来跟在男主身边时除了做必要的任务要求之外,一定要当好一个透明的工具人。

月亮又从云层里出来,月光洒满大地。在第一缕阳光重现后,白日里的建棠木紫色花海重现,院子里又恢复到昨日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估计是心虚,扶右生怕他发现自己多嘴的胡诌,竟对祈福舞一事没有提起。沈修可自不会再问,祁刃本来话少就更不用说,三人之间呈现一种尴尬的平静。

接下来的一切还算顺利,一路就是做做宗门任务。有祁刃这个武力值强大的作弊器在,沈修可和扶右除了在旁边捡漏,就是修炼。闲暇时,扶右还总嘀咕祁师兄的剑招似乎更凌厉了一些。

就这样边走边停,一个月后,三人到了祁城。

与繁华的春城不同,祁城城内格外荒凉,斑驳的城墙上爬满绿色藤蔓,就连城门都无人看守,任人进出。里面的人也很少,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走动,修为甚至不到入灵期。他们看到沈修可三人进来时,纷纷躲闪跑开,似乎很害怕。

“这祁城一直都是这样吗?”扶右疑惑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