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第2/3页)

城阳牧秋越听越觉得这群人多多少少有点变态,他们竟能把一双赤脚形容得秀色可餐,说得都快流口水了——一双脚而已,没见过脚吗?

城阳牧秋觉得不可思议,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能感觉到,银绒的气息不远了。

因而没有使用缩地成寸、日行千里的术法,而是边走边找,放慢速度,跟着人流一起御剑翻过鹿吴山,是的,有一大批人族修士,也慕名而去,想看看那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小倌。

同行的人太多,就不免有自来熟、话多的,有人主动向城阳牧秋搭讪:“道友,打听个事儿,你准备出多少?”

城阳牧秋:“?”

那人:“就是买红袖公子的初夜啊!看你器宇不凡,不是等闲之辈,应该不只是看热闹,而是奔着梳拢佳人去的吧?交流交流嘛,免得咱们竞价,被老鸨渔翁得利。”

城阳牧秋连眼神都懒得给:“没兴趣。”

那人:“这样,我先透个底,我准备了一万上品灵石,你呢?”

城阳牧秋:“……”

一万上品灵石?他虽多年不管账簿,却也知道,一万上品灵石,足够一个中等门派一年的开销了,就为了睡小倌一晚上?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败家子?

城阳牧秋不由得看向那人。

那“败家子”对上老祖眼神的时候,莫名被其气势吓得一抖,不敢再攀谈,闭了嘴连忙溜边儿,躲进人群里,还在小声嘟囔:“不说就不说,凶什么凶啊,那个人也太可怕了,不过再凶也没用,秀春楼只认钱,本少爷就不信,还能有人比我准备的灵石多!”

城阳牧秋被迫继续听了一路的“红袖公子”逸闻。

譬如:“这次梳拢之礼与别个不同,除了比谁的灵石多之外,还要看客人们的自身条件!什么条件啊?自然是‘那块儿’啊!”

“这要是有人砸了灵石,却因为那块儿不行,人不是丢大了?秀春楼不想做生意了?现在妓子都这么嚣张,还敢挑客人的不是?”

“诸位稍安勿躁,我有确切消息,那位红袖公子与别人不同,并不只认灵石,若是‘活儿好’,梳拢之费可大幅减免,若是把他伺候舒服了,说不定还不要钱!”

“那当真是个妙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吹得那么邪乎,还没人见过他的真容呢,说不定貌若无盐。”

“既然是秀春楼的清倌儿,还闹出这么大阵仗,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再说,长得让人大失所望的话,不扔那么多灵石竞价就是,没什么损失。”

“今晚不就是梳拢之礼了吗?今晚就能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了!”

翻过鹿吴山时,已接近黄昏,城阳牧秋以为终于能与这些色令智昏的傻瓜们分道扬镳,得个清净,却没想到,寻气决显示,银绒所在的方向,又与他们的路线重合了。

这里是硕果仅存的妖族聚居地,而自家毛团儿还曾经被大妖追杀,城阳牧秋生怕银绒又被奸人所害,所以不敢打草惊蛇,只好忍着脾气,继续与精虫上脑的傻瓜们同行,按部就班地慢慢找,但也能稍稍放下心,至此,他已经能确定,银绒还活着,活人的气息与死魂是不同的,离得越近,越容易分辨。

也就是说,很快,他就能与自家狐狸相见了。

与银绒分别的日子,于他而言,可谓度日如年,不知道银绒感受如何?他突然遭难,应该是害怕的吧?他会不会思念自己,毕竟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多多少少会想念的吧?若是自己从天而降,救他于危难中,银绒会不会原谅自己从前犯过的错,答应跟自己回太微境?

城阳牧秋愈发迫切地想见到自家小狐狸,愈发迫切地憧憬,与银绒回归从前的生活,案牍劳形之外,亦有红袖添香,他愿意许他一生一世的庇护,自此常相伴。

没想到刚拨开人群,就有妖族护卫冲出来拦他。

今日是准花魁的大好日子,秀春楼打定主意振一振因前头牌被赎身而低迷的声势,因而大办特办,连护卫都选的返虚期以上的大妖,严防闹事者。

奈何,这些大妖哪里是城阳老祖的对手?捆在一起都不够看,轻轻一掌就被拂开,向四面八方摔去。

这一摔的惨相,直接惊动了老鸨。

青茗郎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心里咋舌,不知引来了哪尊大佛,但还是摇着团扇,勇敢地笑着迎了上去,“哎呦,这位爷!小子们不懂事,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奴家在这里向您赔不是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城阳牧秋微微皱着眉,却没再动手,给了这妖一个机会:“让开,我找人。”

“哎呦找人呀?”青茗郎误会了,赶着今日的梳拢大礼,巴巴地往秀春楼凑,还能找谁啊?

“您再等一等,我们红袖公子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