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页)

说到这里,卫临舟话一转:“哎,说起来你哄孩子也有一套啊,一个个的,人不可貌相。”

贺辞东瞥他一眼,没理他的调侃。

卫临舟勾勾手示意服务生给他换杯酒,拿在手里了,才转回来。

两人并排靠在吧台前。

卫临舟:“我听说闻予又搬出去了,你俩闹了?”

“没有。”贺辞东示意服务生加冰。

“骗鬼呢?”卫临舟:“你到底怎么想的?按理说你这些年活得不挺正常的,不缺钱不缺爱的,为什么始终被小时候的那点事捆绑脱不了身,完全不像你啊?”

贺辞东喝了一口酒,看向他,“并不是因为以前的事儿,他这几年看似活得很好了,但你应该记得我们刚和他见面时候他的心理状态是什么样。”

“啊……记得。”卫临舟不自觉声音压低:“可他不是好了吗?复发了?”

贺辞东点头,“中度。”

一块浮木而已,贺辞东可以在这个角色中做到极致。

将一个溺水的人托出水面,就如同小时候,有人将他从泥沼中拉出。

卫临舟:“我就知道肯定要糟。你说他喜欢你这么多年本来也挺相安无事,可你现在偏偏有了一段婚姻,他肯定接受不了。”

卫临舟接着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给他承诺。”

“说话过点脑子。”贺辞东将杯子放到吧台上,往岑景那边看了一眼,淡淡:“没有感情基础的结合,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卫临舟艹了声,随着贺辞东的视线,说:“那你跟那位,谁压死谁了?”

贺辞东:“你这问话缺少一个前提条件,所以不成立。”

缺少了感情。

一份还剩不到一年时间生效的离婚协议,只有利益勉强维系的婚姻关系,不存在谁输谁赢的问题。

他们没有成为仇敌,但也没有成为爱人的条件。

眼前那个熠熠闪光的人不是和他结婚那一个,婚姻最初成立的缘由,过去,所有试探和得失计较都是天堑和鸿沟。

贺辞东不会否定眼前这人的吸引力。

他甚至在最初察觉到可能受影响后,果断决定终止关系。

贺辞东的人生甚少因为情感被左右,一个在黑暗中前行太久的人,隐忍和权衡利弊几乎成为本能。

姚闻予的存在已经是意外。

那是他自己都还在幼年时,在漫长几乎看不到尽头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苦涩之外的情感。给予和维护出自这个前提。

岑景问他是不是男女都行,但贺辞东是天生的同性恋。

他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却从没有爱过人。

生活如走马观花,他见过太多,却没有为谁停下来过。

不是姜川那样的浪子,也不是卫临舟这样共情能力强到和人相处中能做到千人千面。

情感淡漠到钟叔和陈嫂他们一度为他担心。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自己似乎也能找到那么点感觉。

就从现在正在沙发上悠哉逗小姑娘那个人身上。

也就是一点而已。

他并不确定,情绪会因为听闻一个人陷入危机感觉到波动,会为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画面感到不愉,会因为一个人做了他不想做的事,想过代劳。

这样的感觉,算不算他在他心里已经处在了一个特殊位置。

如果旁边的卫临舟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要把自己给吓死。

毕竟老贺对这种问题产生质疑,无异于姜川从良做起了家庭煮夫。

显然,冷铁不易融化。

姜川也从不了良。

一声狮吼响彻整个大厅,“姜川!!!”

这声音大得坐在沙发上的岑景都忍不住站起来。

然后就看见于茜提着裙子上了桌,接连跨过好几张,扑向了大厅另一边的沙发。

那边人还不少,于茜上去提起包就砸。

姜川一边躲一边喊:“你特么发什么疯呢?”

“你是人?!”于茜动作不停,长发披散着一下比一下狠:“你居然连我闺蜜都不放过!你在厕所撩骚人家的照片都有人拍下来了!我生日!你就是这么!祝我!生日快乐的?!”

姜川嘴上骂得凶,人也只有躲的份。

最后受不了了大声嚷:“于茜你疯够了吧?我跟你什么关系啊,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又不是你老公,你管那么宽!”

于茜突然停下动作,看着姜川。

“你什么意思?”她问。

姜川并没有注意到她情绪不对,继续大声道:“意思就是,不论是过去,现在,将来,我都不会喜欢你,更不会跟你结婚!”

“好,很好。”

于茜五指插进头发往后撩了一把,她声音突然低下来,说:“记住你自己今天的话。”

然后提上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岑景刚走过去,和于茜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