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二章 难以置信的喜当爹(第2/5页)

韩征只得不停的吃,不知不觉,已是吃了个七八分饱。

常太医这才满意了,让人撤了残席,又上了茶来,方与韩征道:“吃了茶就见我小徒弟去吧,她应该愿意见你了。”

他说了那么多,总得给小徒弟一点消化的时间才是,现在韩征过去应该正正好,——他可真是操碎了一颗老父亲的心啊!

韩征见常太医不再拦自己了,吸了一口气,拱手冲他无声一礼,便出了花厅,大步往后面施清如的屋子去了。

却是离施清如的房间越近,他便走得越慢,等终于进了她的院子时,已是慢如龟速,有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心情。

万一清如仍不肯见他,或是终于肯见他了,却不肯相信他的说辞呢,毕竟邓皇后的胡言乱语可以说是一面之词,旨在挑拨离间;他的话同样也是一面之词,且攸关自己,自然是怎么美化怎么来,她也自然有不信的权利。

但他又不可能与邓皇后当着她的面儿对质,且不说那疯子未必肯配合,就算她肯配合,焉知清如不会以为那疯子是被迫的?

这可真是天降横祸,不,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邓皇后那个疯子一手搞出来的人祸,他白日里怎么就没掐死她呢!

彼时天已擦黑了,不日就是中秋佳节了,天也是越黑越早,越黑越快,偏月亮又还没到时间出来,于是天很快就黑透了。

施清如在房间里等来等去,却都没等到韩征敲门叫门,要不是清楚听到了他来时的脚步声,而他的脚步声,她是绝不会听错的;又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甚至还能透过廊下灯笼发出的光,看到他投在窗户上的影子,她都要以为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了。

又等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施清如的耐心终于告罄,几步上前猛地一把拉开了房门。

就见韩征曲着白皙修长的手指,想是正打算敲门,她把门一拉开,他猝不及防,差点儿敲到了她脸上,忙把手放下了,又惊又喜道:“清如,你、你终于肯见我了吗?”

施清如有些无语,“我一直在等督主敲门啊,可一直等,一直等都等不到,我要是现在不开门,你是不是打算犹豫到天亮啊?”

自来那般果决,那般雷厉风行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

韩征摸了摸鼻子,“我不是马上就要敲了吗?”

虽然他已‘马上’很多下了。

施清如小声嘀咕着:“真马上能敲就怪了。”让了韩征进屋,“督主进屋一边吃茶,一边说话儿吧。”

韩征便随她进了屋里,见她一身家常衣裙,头发也只简单挽了个纂儿,不过两日,便分明清减了好些,好在是气色精神都还不错,这才心下稍宽,随她到宴息处落了座。

施清如便动手给他斟起茶来,一面道:“督主要是犹豫到天亮,或是你敲了门,我还是没给你开,你预备怎么着?继续等不下去不成,毕竟我还在生气伤心呢,生气伤心的人是没有理智的,才不会去管别人呢。”

韩征让她说得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喝了一口茶,才道:“我打算敲门后,你若还不给我开,我就、就等你熄灯后,把门悄悄给弄开,或者把窗户弄开,总之只要有心,终归能进来的。”

施清如轻哼了一声,“那督主倒是想得挺周全。既然督主这般想见我,肯定是有话要与我说,说吧,我洗耳恭听。”

韩征见她神色平和,道:“你方才说‘生气伤心的人是没有理智的’,那你现在还生气伤心吗?我已经问清楚皇后到底都与你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了,我可以解释的。”

施清如点点头,“那你解释吧,我听着呢。”

韩征抿了抿唇,这才开了口:“我与皇后,绝不是她说的那样。我当年在她宫里只待了半年,便去了御前,再去了司礼监,便是在她宫里那半年,我也几乎没单独与她相处过,从没越过雷池半步,我尽的都是自己的本分,她胡说八道的那些、那些……更是绝没有过的!我虽自进了宫起,就一直被教导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无论做了多么丑恶肮脏的事,只要最后我是胜利者,所谓真相,便只能由我来书写,由我说了算,一切都可以被湮没在时间的长河里。”

“我也的确做过很多不择手段的事,但要我出卖自己,却是绝不可能,我与生俱来的傲气和傲骨不允许我那么做,纲常伦理也不允许我那么做。当然,无风不起浪,若我连一句似是而非的暧昧话都没与皇后说过,只怕她也不会平白生出臆想,平白这般自欺欺人得久了,便自己都当是真的了,这一点,我没打算瞒你。可也仅此而已,且那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虚与委蛇,若你因此不能原谅我,也是我罪有应得,我只能慢慢的以真心和实际行动,来慢慢求得你的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