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摸腹肌

水温偏高,白雾腾绕,迟宁被热气熏蒸着,脸颊迅速红起来,那片红色甚至有蔓延到颈后的趋势。

全程,迟宁不怎么敢睁眼,顾凌霄说要取什么,迟宁转身逃也似地离开。

东西取来了,又闭着眼,伸长胳膊递给人家。

迟宁不好意思看,却也不放心,絮絮地叮嘱:

“你注意别沾水了。”

“医官都给你说了禁忌的事情。”

“一天不洗又不会怎样。”

哗啦一道水声后,顾凌霄从浴池中出来,整理衣衫。

迟宁听顾凌霄说:“衣服穿好了,可以看了。”

他才慢慢移开捂眼的手指。

入目是顾凌霄宽阔的脊背,后背上没有血痕,幸好伤口没崩开。

迟宁舒了口气:“过几天我给你拆绷带,再上新的伤药。”

顾凌霄的伤口没那么容易痊愈,毕竟是林攸之用灵力割伤的,不像普通外伤般能快速自愈。

迟宁绕到顾凌霄身前,顾凌霄正披外袍,动作不甚灵活,抬起右臂时,松垮绑着的中衣系带顿时散开。

露出被裹成粽子的胸膛。

迟宁来不及欣赏顾凌霄的身躯,就被夸张的绷带吸引了眼球。

这一道一道的白布条至少减弱肉体的八分美感。

医官治伤时,顾凌霄就忍不住腹诽。

这绷带缠上去,知道的说他肩膀受了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胳膊断了,需要重新接骨。

迟宁被绷带营造出的重伤假象吓到了。

伸出手,轻碰了碰绷带略粗糙的边缘:“你……”

“早就不疼了。”顾凌霄抓住迟宁想收回的手,“不信你摸摸。”

“哎,”迟宁的手被带着摸到稍偏下的位置,触感硬邦邦的,他烫到般缩回来,“别不正经啊。”

顾凌霄刚沐浴过,中衣松垮披在身上,遮不住什么。

结实的胸膛下有人鱼线,沟壑纵横,再往下,线条才逐渐隐没。

迟宁耳朵悄悄红了。

“衣服穿、穿好了。”迟宁给顾凌霄系上衣带。

顾凌霄笑:“听你的。”

晚上,迟宁怕压到顾凌霄的伤口,要去隔壁房间睡,被顾凌霄连哄带骗留下了。

顾凌霄未受伤的那只手臂圈着他,罕见的安分,什么也没做。

灯熄了,迟宁久久不想入眠。

怕又进入红幔曳地的梦。

迟宁经常做那个成婚的梦,第一次时,梦见顾凌霄盖着盖头,坐在床上等他来掀。

之后许多次,坐在床边的人成了迟宁,他没戴盖头,但穿着姑娘家的喜服。

梦的次数多了,其中的景象越发清晰。

那间屋子里甚至没有蜡烛,月光照进来,把窗棂四四方方的形状投在地板上。

很破旧的小木床,一动就发出吱呀响声。

有人一直在他耳边说话,对方说:“魔族的血是不能喝的”。

迟宁努力看清那人的长相,眉眼深邃,轮廓优越,像极顾凌霄。

为什么和顾凌霄会有之前的回忆?

他离得那么近,气氛像搅在一起又经高温融化的糖丝。

迟宁想不清楚。

但隐隐感觉有什么秘密要水落石出。

顾凌霄躺在一边,呼吸平和,大概已经熟睡。

迟宁偏头,吻在顾凌霄肩膀上,嘴唇一触即离,轻得像羽毛拂过。

“快点好起来。”迟宁说。

……

接下来几天,迟宁陪顾凌霄养伤,完全不知临壑山庄里的氛围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听说门口来了很多人时,迟宁正逗橘团子玩。

迟宁系了根羽毛在绳上,拉着绳一动,小橘猫就目不转睛,往羽毛上扑。

见迟宁停下来,橘团子衔住羽毛,毛茸茸的脑袋顶迟宁的脚踝。

意思是还想玩。

“有正事了。”迟宁把猫抱起来。

来的那群人并不陌生,迟宁前几天教训过的,武掌门和徐掌门都在里面。

迟宁走进正堂,坐下,问:“来干什么?”

说话的是武掌门,面对迟宁时声音还有点发虚:“来、来拜访炎北王。”

迟宁想了片刻,才把“炎北王”的名头和人脸对上号。

来找顾凌霄的。

迟宁看武掌门毫发无伤,不像磕坏了脑袋的样子。

那他怎么忽然对顾凌霄称敬语?

迟宁:“他不在。”

客人们都是拿了礼物来的,装在大大小小的盒子里,桌上放不下,堆了挺高。

明显是做了准备的,武掌门接着说:“那敢问迟仙尊,炎北王去哪儿了?”

迟宁答:“不知。”

迟宁觉得这件事到这儿就该结束了。

他们要走了吧。

武掌门:“那我们就在这等一会。”

迟宁:“……”

只好陪人一起等。

枯坐了好几刻钟,怀中的橘猫都耐不住了,喵呜一声蹿下去伸懒腰。

正是午睡时间,迟宁开始觉得困倦。

客人们却个个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