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休书(第2/3页)

也染湿了虞书远白净的足。

孟洋忽然意识到,那个颐指气使叫他抓稳芭蕉叶,不要淋的伤口感染,白浪费了她药材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他得到了,却也永远失去了。

他想起琉璃台上,柳长泽对他说的一句“会,但不可为。”

他像似想明白了什么,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精明,然后吻在虞书远的唇上,语气缠绵亲昵的说:“对不起。”

“我以后不这样了。”

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说害了你很久。

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休书,他这次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只有不甘心的咬在虞书远唇上:“你最想要这个是不是?”

“我给你。”

虞书远看到休书的那一刻,脑袋一片空白,她居然不觉得解脱,反而心口空荡荡的,空的她止不住颤抖,手上旧伤似乎活了过来,又被整齐的割断了一样。

孟洋捉着她捂在耳朵的手,慢慢的拉了下来,然后郑重其事的说:“收好了。”

“虞书远,今夜之后,我们就不是夫妻了。”

“你和我,再无半点关系。”

孟洋身上的雨水全落在了虞书远身上,她白色的内衬被浸的透明诱惑。

孟洋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正常过,今日想正常一次也有点困难。他的手贴上了虞书远的腰,然后将人压进了床榻里,他身上很湿,却恨不得将更湿一些,弄脏她的被子,衣服,以及她。

“你开心吗?”孟洋捂住她的唇,显然是不想听她回答的。

离开我,你开心吗?

觉得解脱吗?

孟洋咬在她光洁的脖颈上,目中有痛、有苦、有恨、亦有求而不得的爱。

虞书远眼睫的都哭湿了。

孟洋想,虞书远哭起来好听多了。

可惜再也不是他的了。

这样的想法又让他失了理智,他将虞书远拖下了床,抵在她从前亲手画的同人高的瓷瓶上,那冰冷的纹理,精致的花枝,贴在虞书远的皮肤上,像举世无双的珍宝。

虞书远疯狂挣扎起来,那是徐青君亲手烧的瓷,她声嘶力竭的呐喊,却被孟洋再一次封住了口。

这一夜好漫长,也好混乱,贴在瓷片上的肌肤越来越滚烫,沾染的雨水、泪水变得潮湿和粘腻,紧接着瓷瓶被碰倒,碎了一地。

像是被打破的梦境。

孟洋确实坏的离谱。

可能是觉得自己也被打碎了吧。他在虞书远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烙印,虽然留不了几天就散了,很委屈,又舍不得真的伤她。

于是他坏心眼的,在虞书远最崩溃的一瞬间,喊了声,“姐姐。”

又说了句,“姐姐,我爱你。”

然后把休书撕了,洒在她身上。

虞书远气极晕了过去。

孟洋一夜未眠,看了她许久,然后磨了新墨。

他边写便想,虞书远睡着的时候可真乖,连他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孟洋在她床头留了张字条,自己收拾了屋内的狼藉,然后提着两壶好酒去刑部。

他的人脉确实很广,又或者说把柄真的很多,出入何处都像是无人之地。

静坐牢中的沈是听到了脚步声,这声音不大熟悉,沈是想不出是谁,他抬眸望去,怔在原地。

他没想过会在牢里见到孟洋。

从来没想过。

孟洋笑着说:“上次见沈兄还是威风凛凛的模样,今日便成阶下囚了,所以说世事无常,果然不假。”

“你今日……”沈是站了起来,而孟洋还在等着狱卒解锁。

“怎么,气宇轩昂吗?”

面前的孟洋不在是往日绫罗珠宝堆砌的假人,而是有点乖巧,这个词用在一个男人身上很奇怪,但他确实是这样的,头发软软的垂着,耳边揪起两缕束在脑后成一个小圆团,也是低垂的,眉毛也没有故意画成往日的剑眉,反而是弯弯的有点像翠峨眉。

身上穿的很素净,只是手里提了两壶酒,若是背着一个书笈,那活脱脱就是个——是了,是个小书童。

孟洋推门进来了,狱卒甚至替他端了两个小椅子和木桌来,他照旧给了丢了个沉甸甸的荷包。

他坐下来,而沈是迟疑的跟着落座,思考着他的来意。

他将酒壶推到沈是身边,沈是看他一眼,却没抬手。

他神情难辨的拿起一壶对碰了下沈是的酒,仰头饮了一口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沈兄,不敢了吗?”

有一说一,沈是说:“不敢。”

孟洋大笑起来,拿过他的酒,对着瓶口直接大饮一口,“喝吧,没毒。”

沈是慢吞吞的接过,拿袖子猛擦了两下水滋滋的瓶口。

“你寻我做什么?”沈是问。

孟洋说:“报恩。”

沈是一脸懵的看着他,“你病了?”

孟洋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他,想来是他之前传的假信有眉目了,虞书远那边估计也将孟洋的后路给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