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离婚证(第2/5页)

在宝宗帝的默许下,纪幼卿身上连获通敌叛国、延误军机等多个罪名。

把已经“死”在了绝壁谷的他,狠狠地踩在了淤泥中。

是的,三王爷恨他入骨,哪怕是“死”了,也不会让他落下一个好名声!

纪幼卿“死”后,宝宗帝将付家在京城中剩下的家眷全部发配,男的充军流放,女的贬为贱籍,只能为娼。

纪幼卿一生疼爱的付家嫡女付鸢年仅十七岁,就被三王爷从付家中掳走奸污,然后扔在马路上让众人围观,付家为了大周一辈子,付家的嫡女最后就像一块赤裸裸的案板上的肉,浑身破碎的躺在大街上。

三王爷搂着妻妾坐在酒楼观赏,盼望所有男人都对付鸢施加暴行,大放厥词:“谁敢操她一次!我就给谁十两黄金!有没有人敢!”

只可惜,没有男人愿意踏出这一步。

她是付将军的女儿,她是付家的嫡女,她是在饥荒时开仓分粥的少女,是在瘟疫遍行长安时裹着白头巾随母、不顾自己安危为百姓问诊的少女!

三王爷高声大呼:

“一百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

“一万两黄金!!谁敢!”

终于,有男人踏出了第一步,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然后,他将衣服裹在了目光死寂的少女身上,深深地磕了个头:“世女……节哀……”

她的眼珠子微微一动,看着男人,看着周围的所有影影绰绰的人。

他们纷纷跪了下来,齐声道:“世女……节哀!”

三王爷目眦欲裂,将酒桌掀翻。

是啊,朝堂有朝堂的将军,而保护了他们平民的将军,只是一个柔弱不堪的少女……

一个……刚刚失去了父兄,失去了心爱之人的普通少女。

应老爷子不敢再回忆了,过去的一幕一幕,如同结痂的伤口,撕开粉饰太平的表面,依旧鲜血淋漓。

三代人的悲剧,两代人的仇恨,一个王朝的兴起和覆灭,一段寂寂无名的爱情,一场不为所知的盛大的暗恋,在历史书上,都成了薄薄的一张纸。

轻轻一翻,所有的血和泪都过去了。

连他……都以为纪幼卿已经死在了绝壁谷。

所以当自己的孙子浑身是血抱着昏迷不醒、重伤不愈的纪幼卿出现在戚王府大门时,他几乎是茫然的。

十六岁的少年还未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血和黑色的泥巴糊在他的外衣上,纪幼卿的血和他的血,把他的白衣染成了红色。

戚承雪的双手血肉溃烂,十指连心,他到底有多痛,无人知晓,他到底是怎么在二十万人中,一具一具的翻看着尸体,找到了年轻的王爷,也无从知晓。

应老爷子只知道,少年的双眼在这一场劫难之后就无法在看见任何东西,永远的暗淡下来,成了一滩没有波动的深蓝色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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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舒涣揉了下眼睛,慕幼兰急切地掰开他的手:“眼睛怎么又不舒服了呀,我看看,是不是隐形眼镜太干了……”

“没有。”

慕幼兰招呼管家过来,管家贴心的准备着眼药水——毕竟,应舒涣双眼的毛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管家陪伴着应家二十多年了,对应舒涣的小毛病了若指掌。

以前也看了很多名家名医,国内外有名的医生都看遍了,也没看出个结果来。

慕幼兰心疼道:“在家里就不要带隐形眼镜了嘛,你眼睛不好,你自己不爱惜你自己,我心疼死了……”

应舒涣:“我不要,戴眼镜太土了。”

慕幼兰欲言又止,看着应舒涣滴完了药水,又轻轻地吹了一下应舒涣的眼皮子,企图把痛痛吹飞。

其实这是慕幼兰从小到大的习惯,应舒涣是她一直带着身边,看着长大的,她对应舒涣都有点溺爱了。

平时的话,应舒涣也不会去纠正他妈,反正再他妈眼里,他就是四五十岁了也是个宝宝,真无语!

但是!今天纪沅在这里!

他就滴了个眼药水,慕幼兰还给自己吹吹,跟个妈宝男似的,这也太娇气包了!

他立刻推开慕幼兰:“你别吹我,你去找你小姐妹玩,我跟纪沅有事商量。”

慕幼兰想到应舒涣要跟纪沅离婚,立刻高兴起来了,因此自己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应舒涣转过身,闷闷不乐道:“我们去找爷爷吧。到时候我先开口,你知道爷爷的脾气,说两句他不喜欢的,他就要揍人。”

纪沅道:“你先开口?你不怕他揍你?”

应舒涣:“我还没被他打习惯吗?我是怕你细胳膊细腿的,一被打肯定就要哭唧唧。呵呵,一定很烦人。”

纪沅:“哦。”

应舒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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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君臣不相负,来世复君臣……”

应老爷子念叨这句话,把冷玉又放回了盒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