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2/4页)

秦浚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声,这让独角戏的唐白有些寂寞,但想起他接下来要做的时候,唐白不禁又发出了符合人设的“桀桀桀”。

被变声器改变过的沙哑声线宛如指甲割过黑板,在夜色的烘托下像个杀人狂魔。

秦浚已经要疯了,他的鼻子被踩到呼吸不过来,从来都没有被人踩在脚下的秦浚目眦欲裂,怒火冲过胸腔涌上喉咙,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咯咯声。

那么微弱的呼救,一如那晚他强/暴那位omega时,对方微弱到可笑的反抗。

在决定的力量压制面前,有时候甚至连求救声都无法发出。

秦浚一直知道这个道理,可他第一次发现,当施暴者与受害者的身份互换时,力量压制会给人多么大的绝望。

你想要什么?钱吗?我给啊!你再不放开我!到时候不仅一分钱都得不到,还要被我千刀万剐啊啊啊啊啊!!!

他在心里无声地怒吼着,试图用怒火遮掩内心深处的恐惧。

唐白搓了搓小手,从背包里取出一把锅铲,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他用全身力气哐得一声冲秦浚脑壳砸下去——

视频里的秦浚就是一拳将那个omega打倒在地。

第一次打人没经验的唐白紧张地蹲在麻袋边,用手指戳了戳秦浚,听到秦浚激动的唔唔声后,他拍了拍胸膛放下心来。

还没打够呢,如果第一下就晕过去,也太便宜秦浚了。

唐白从背包里又掏出了一根粗大的擀面杖,他双手握住擀面杖,使出吃奶的力气砸向秦浚。

嘭!嘭!嘭!

锤了几下就气喘吁吁的废物小omega不高兴了,他踹了一脚死猪一样的秦浚,想了想,打开光脑给谢如珩发消息道:“谢哥,打人打哪里最痛啊?”

谢如珩:“......?”

*

冰冷的刀刃落在粗糙的麻袋上,宛如杀鱼般干脆利落地隔开下半部分的麻袋。

唐白的手很稳,他明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手却稳得不可思议。

就如同他在爷爷的鼓励下第一次握住机械钳,将精细的零件完美镶嵌进金属板块中,又如同他第一次观摩烹饪老师示范的杀鱼手法后,沉稳地握住菜刀,毫不犹豫地开膛破肚。

刀尖轻柔地切割衣物,布料一块一块像鱼鳞般剥落,到最后赤/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唐白拿出记号笔,标出谢如珩说的打人超痛的地方,唔,肝区,据说快狠准打一拳,连猛A都要下跪,还有心脏横膈膜,还有啥来着?

唐白一边做笔记一边觉得自己奇怪的知识增加了,标完最后一笔,唐白从背包里取出一副厨房专用橡胶手套。

奇怪的咔啾声在小巷子里响起,让什么都看不到的秦浚头皮发麻,他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上下牙齿不停碰撞着,然后他听到那沙哑的声音阴森森道:“有句话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之前做了刀,现在来当这条待宰的鱼......”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呢。”

说着唐白又举起了擀面杖。

*

谢如珩将戒指贴在耳边,微微偏过头,听光脑那边传来唐白气喘吁吁的小奶音:“我打人了我打人了我真的打人了!!!”

唇角微翘,谢如珩嗯了一声。

“套麻袋打秦浚真的又刺激又爽!!!”即使看不到唐白的脸,谢如珩都能想象出唐白亮晶晶的眼睛。

他又嗯了一声。

“我和你说!秦浚那个狗东西真是气死我了!他们家居然买通了受害者,让那个受害者答应帮忙做伪证!”唐白气到破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既然法律不能制裁他,那我就先揍他一顿出气!以后再找机会制裁他!!!”

漆黑的凤眸不自觉变得很温柔,谢如珩抬起头看向今晚的天空,天上悬挂着一轮明亮的月亮,他无声地笑了起来,顺着唐白的话道:“下次还想继续套坏人麻袋吗?”

对面的小omega悄咪咪回道:“下次还想。”

“不用下次,我来。”

*

门卫室值班的学生你推我我推你,看着一道蹒跚而来的身影惊呼起来:“卧槽这谁?为什么穿着渔网裤?!”“他好骚啊......”

秦浚一瘸一拐地走到校门口进行人脸识别时,他才发现机器里的自己一只眼睛青、一只眼睛肿,流出来的鼻血也没擦干净,糊了他一脸。

草。

这辈子没有这么狼狈过的秦少脸都青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大晚上走夜路突然被一个变态套麻袋!身体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个变态不停殴打!

这傻逼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大晚上套麻袋不为谋财害命就为打他一顿?!

别说......打得还真他妈疼......

想起自己躺了整整半个小时,才艰难地像蠕虫一样挪来挪去,借着垃圾桶才勉强站起来的凄惨回忆,秦浚就气到鼻血又要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