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港口Mafia的总部十分嚣张辉煌,在横滨算是标志性建筑物之一了,是那种一旦开放参观,就可以解决森鸥外一直苦恼的钱财问题的绝佳旅游打卡场所。

可惜森鸥外总是理智拒绝这个荒唐的提议,然后继续压榨他可爱的亲信们。

白泽稚子赶到的时候,才五点多,时间还很早,太阳都还没有升起,首领办公室的窗帘紧闭着,把室内营造出一种邪恶大boss或幕后黑手见属下的诡异感觉。

不过想想,这个说法也不算错误,虽然森鸥外所说的‘三刻构想’吸引了他,但是在很多人看来,港口Mafia就是反派势力。

森鸥外坐在办公桌前,下巴抵住交叉的双手,他含笑道:“白泽君。”

……居然这么严肃的吗,还是工作太久精神失常了。

白泽稚子垂眸,对着首领低头,他叫的也不是森先生,而是首领,“首领。”

一个金发萝莉从桌子下探出头来,“白~泽~!”

白泽稚子:……

有话好好说,为什么您的人形异能力是从桌子下爬出来的?真的很难不让人想歪啊你这个变/态。

好像真的不知情一样,森鸥外的姿势歪了一下,“爱丽丝酱~!你怎么会在桌子下面?衣服有没有弄脏?!”

爱丽丝抓住白泽的裤脚,在上面留下一个非常明显的颜料印记,“闭嘴啦变/态林太郎,你只关注衣服!”

然后她的手继续往上拽,留下了更多的颜料印记,也爬了出来,顺势把一幅画给低下头的白泽稚子看,“我今天画了白泽哦!”

是一幅很美妙的画:一个白发的小人和金发小人手拉手,露出劣质简笔画里的灿烂微笑,在他们的旁边,有一个被绷带吊住脖子的黑发小人、眼睛已经变成了黑色叉号。

白泽稚子一手握住爱丽丝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让她站好,然后松手,用被蹭上了颜料的手在黑色小人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又在旁边写上几个字:已死亡。

“下次太宰治来的时候,把画交给他,他会高兴死的。”

爱丽丝把画塞进白泽稚子怀里,“才不要呢,白泽去吧!”

“爱丽丝的画里居然没有我吗?”森鸥外也探过头来,只看了一眼,就大受打击。

“讨厌!”爱丽丝伸手把森鸥外的头推开,叉腰道,“林太郎好过分,居然偷看我给白泽的画!”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个场面,恐怕会怀疑人生吧,港口Mafia的现任首领居然这样没尊严,被一个不到十二岁的金发女孩这样对待,简直是被玩弄的团团转,整个人都被拿捏住了。

然后得到这种认知的人就会被森鸥外笑眯眯的开刀。

这就是,所谓大人的恶趣味吧。

白泽稚子看了一眼委屈凑到爱丽丝面前的森鸥外和叉腰扭头的爱丽丝,抱着画后退了几步,他垂下来的外套也跟着晃了晃,上面的颜料更加显眼,“森先生的确很过分。”

爱丽丝跑过来,站到白泽稚子的后面,伸手抓住他的外套,“是的是的,白泽都这么说了……”

“把我叫过来还不说任务,”白泽稚子打断她的话,“再这样,我就把爱丽丝丢给太宰治玩了。”

“……哎?”爱丽丝眨眨眼睛,下意识后退一步,白泽稚子的外套被她拉掉。

白泽稚子自己把领口往上拽了一下,低头看捧着自己外套的金发萝莉,用一种森鸥外式的关爱语气、毫无波澜地道:“爱丽丝这么喜欢画画,不如跟太宰治去学自画像吧?”

曾经被太宰治的自画像吓哭过的爱丽丝:……

她提着外套跑向森鸥外,把外套扔进笑眯眯的森鸥外怀里,凶巴巴的道:“快点说任务啦,白泽好凶!”

白泽稚子虚了一下眼,他移开视线,偏首去看落地窗前的窗帘。

森鸥外无奈微笑,他牵着爱丽丝的手走回去,道:“白泽君,时至今日,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比爱丽丝酱还要小、还要柔弱。”

爱丽丝眯着眼看他。

白泽稚子把视线对准森鸥外,“是的,如果不是首领,我早已死去,所以无论是什么事,请吩咐。”

这个无论是什么事的前提,恐怕还要再加一条,不违反白泽稚子的‘哥哥’为他定下的准则吧,森鸥外的紫色眼眸在昏暗的室内显的更加阴沉,他道:“前任首领复活的事,白泽君听说过吧?”

白泽稚子的神情微动,“我可以去调查。”

“不不不,”森鸥外晃了晃食指,“这件事有关镭钵街,不适合你去做,你还是冷静点比较好。”

镭钵街是由一场大爆炸形成的,那场爆炸,和白泽稚子的某些经历有关,更和白泽稚子已经死去的哥哥有关,只要提起那个人,白泽稚子就会变得不正常,更何况是去调查和他有关的事,森鸥外不会把这件事的主导权交给白泽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