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0章(第3/6页)

我看着雪花如慢镜头般缓缓落下,悲伤无法自抑。我伸出手,扬起脸,分不清是雪还是泪在脸上一片冰凉。我真的没有机会和弈牵手走完长安街,在这落雪时节,我和他终于成了比陌生人还要难堪的关系。

眼见她人嫁了,眼见他人走了。眼见这一世牵拌都化做雪落无声。

生病

新年到了,宁清没有食言,一家人在山庄放烟花。一朵朵在黑夜慢慢绽开,只有黑夜才能感受到烟花的绚丽,烟花的美。我想起曾经弈带我看火龙。赤臂的汉子舞动长长的龙身,围绕一颗龙珠上下翻飞。而旁边也是同样露出古铜肌肤的汉子向龙泼洒着飞雨似的铁水,象流星,象光雨,象孔雀,一扇扇舞开。淋漓尽致。不象烟花那么遥远,孤单开在天际,就在头顶就在眼前,每一次飞洒,都引起现场阵阵尖叫,人们纷纷后退。我看得惊叹,我奇怪这么滚烫的铁花不会伤着人。我拉着奕大笑,使劲闪烁处钻,我想站在这处烟火最盛处,想融进这美到极致的灿烂中。我抬头望,只觉得要这些星星完全包围着我。我吻他,用尽了热情,我觉得太美,我觉得我能和奕天长地久。

可是,象是眼前这样的美丽,都不长久。美到极致的东西都不长久吧。夜晚燃起的烟花。燃过了也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宁清的脸被烟花衬得时红时绿,眼睛看着我,笑意盈盈。这样的时刻应该属于有情人的浪漫。大海小若现在的快乐我和宁清就不会有。我没法回应他。我假装没看见,假装所有注意都在观看烟火上。我听到宁清一声叹息。我终究是心软,回头笑着对他说:“好美的烟花!我想自已亲手放爆竹,可是,我不敢,你陪我可好?”

宁清笑着点头。我小心把香头放近引线,只到“嗤”的一声,赶紧后退。不料宁清靠得太近,我猛得撞进了他的怀里,耳边爆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我捂着耳朵埋头尖叫,宁清抱住我,我听不到他的笑声,但他肯定在笑,他的胸膛抖动得厉害。我第一次和宁清靠得这么近,原来他也有厚实温暧的胸。

爆竹声停了。我才发现还呆在宁清怀里,我往后一挣,宁清却不放手,我抬头往周围看,宁家二老,大海和小若都暧味地看着我俩。我脸一红,低声说:“你放手啊。”

宁清不肯,他低下头轻声说:“我不舍得放,我改主意了子琦,我要你。”说完一下子抱起我,我一声尖叫,忙勾住他的脖子。我惶恐地往外看,其他人跟没看到似的。我怎办?我心乱如麻。一走进屋,我就嚷道:“宁清,你放我下来!”

宁清轻笑道:“不!”直直把我抱进卧室放到床上。

我忍不住后退,他逼上来,双手撑在床边,把我圈在他怀里。我无奈地盯着他的眼睛:“宁清,我们是假的,你不要这样。”

宁清的眼中放出不再温柔的光:“那就假戏真做。”

我双手撑在他胸前,他纹丝不动:“宁清,我在法律上不是你妻子。”

宁清突然闷笑:“子琦,你不会,不会还是处女吧?”

我呆住,头往一边转去,脸涨得通红:“宁清,你再这样,我就恼了。”

宁清直起身说:“你真是个宝,展云弈怎么舍得这样放手?子琦,逗你是真开心。”

我气得半天不语,扬手把枕头扔了过去。宁清轻松接住,认真地看着我说:“子琦,要是展云弈真的不要你,我一直在这里。”

我看着他笑着带上门出去。忍不住也笑了。

弈,你看,多好的男人,我怎么会就忘不了你呢?

可是,你怎么不能听我解释呢?怎么能不给我时间呢?

我怎么能为了你去伤害他们呢?

春节一过,公司紧锣密鼓地排满了各种通告。我宁可忙点。少回去对着宁清,对着宁家二老。自从那晚宁清亲密的举动后,宁妈妈就有意无意地念叨起抱孙子来。这怎么可能?将来我又如何收场?我选择为公司奉献时间和精力。全国各地到处飞,几乎每个开工的片场都去看进度。通霄守在机房做样片。盯着修改每个平面。

所有人都叫苦不迭,客服部忙着和媒体签合约,通联部苦得脸都要挤出水来。整天公司都有大大小小的明星,广告新鲜人试镜谈合同,所有人都在埋怨事情怎么全堆在一起。只有老总脸上成天挂着朵花。只有我,埋头苦干,任劳任怨。大海对我说:“你叫唐剥皮,你家鸡叫三遍都是打呵欠发出的声音”。

我瞪他:“你说错了,我家的鸡觉睡得特好,让你们开工的声音是在说梦话。这叫负责。”

大海摇头:“你不体恤下属也就算了,你看自已这两个月瘦成啥样了?”

我哼了一声:“是女人就要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