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庙小妖风大

杜春分楞了愣,反应过来想笑:“有可能。但这事得问你爹。我不是他,不知道他咋想的。”

安安不安地问:“爹很生气很生气吗?”

小孩子内心敏感,杜春分不敢再胡扯,“你爹不是生气,是睡觉不舒服,又不想一人去东边,空荡荡的没人陪很寂寞。所以搬去部队跟战友住。部队一个房间也有两张床。分开的,你爹一张,你蔡叔叔一张。回头你爹回来,安安陪爹好不好?”

安安胆子比去年大多了,可还是不敢亲近邵耀宗。

主要问题还在邵耀宗身上,不善表达。他跟闺女处成朋友,小孩没那么多顾虑,他要搬去东边,平平和安安敢跟去东卧室。

安安抿嘴不吭声。

杜春分看向跟甜儿趴在一块的平平,“平平去?”

平平使劲摇头,缩到被窝里。

杜春分叹气:“只能娘去啊?”

甜儿起来:“娘,我啊。”

杜春分提醒她:“你不是一直说长大了,可以跟爹娘分开睡?跟你爹住也得到点就睡,别想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玩儿。”

“那我不去啦。”甜儿说的很干脆。

杜春分把选择权交给安安。

安安在家听爹娘的,出了门听甜儿和小美的话。头一次自己做决定,小孩的脸纠结的跟小包子似的。

杜春分:“你说好不好娘都不生气。爹也不生气。跟甜儿和小美住这边,还是让娘陪爹住?”

比起一直见不到爹,跟姐妹们一起住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安安想到一个两全之策,“娘,这个桌子搬出去吧。”指着靠西墙放的书桌。

杜春分:“加一张床?不行。房间宽三米二,两张床两米四,只剩八十公分。安东最窄的床一米宽,放不下。”

小美转身躺好:“娘跟爹睡吧。”拉住安安的手,“娘走了,我们一个被窝。姐姐和平平一个被窝。刚刚好呀。”

安安往杜春分怀里挤。

杜春分逗她,“撒娇没用。你爹回来之前必须考虑好。不然他在家睡一天又得去部队。”

安安不想思考这事,她还是个孩子啊。

杜春分想个两全之策,“安安,看这样行不行,你爹回来,娘跟爹去东边。你爹去部队,娘就来陪你们。”

小孩猛然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眼睛宛如繁星。

啪!

怕!

突然传来两声像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杜春分不禁坐起来,再仔细听,啥也没听见。

难道她听错了。

杜春分问:“甜儿,小美,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姐妹俩连连点头。

甜儿爬出来就扒厚厚的窗帘。

杜春分:“外面冷,睡好,娘出去看看。”

安安坐起来把盖在被子上的棉衣给她。

杜春分套上厚厚的棉裤,“我穿你爹的军大衣。”

邵耀宗的大衣里面絮的都是棉花。拆开用棍子敲敲打打晒晒,缝起来跟新的一样软和。

杜春分收拾一件留自己穿,其他的拆了给孩子做棉衣。

一个小孩一年到头穿军绿色衣服很单调。四个孩子每天都穿一样的,邵耀宗看着舒服,前后左右邻居看到了也觉得赏心悦目。

平平和安安不敢挑,甜儿和小美事多,但一听人家夸她们衣服好看,小孩也不在乎是旧还是新。以至于今年一整年,杜春分就给她们置办四身衣服。春天买一套,夏秋冬都是用之前存的布做的。

杜春分戴上棉帽,裹着大衣到厨房门口,停顿片刻,拿一把大菜刀塞大衣兜里。

打开大门,杜春分走出来,吱呀一声。

杜春分吓了一跳,晾出大刀,东边和西边各出来一个人——江凤仪和姜玲。

“你们啊?”杜春分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把刀塞回去,“你们也听见了?”

姜玲披着小袄冻得跳脚缩肩弓着身子说:“我以为啥东西掉了。出来一看院里啥也没有。嫂子,不是你家的?”

大年三十,月亮很浅很淡,杜春分看不清江凤仪的表情,手电筒就转向她。

江凤仪正往东边看,侧脸很凝重。

杜春分不禁问:“是那边?”

江凤仪:“我如果没听错,是枪。”

虽说外面嚷嚷着破除“旧习俗”,今年没人放鞭炮,对联也不敢贴。可跟了国人几千年的习俗哪是几句口号就能破除的。

今年除夕家家户户依然跟往常一样守岁。

前些天带着红袖章闹腾的半大小子吃过饭也没立马睡觉。这么冷的天,玩到九点左右才各回各家。

杜春分出来没看钟,估算一下,现在得有十一点。

要是往常几个孩子早睡了。

最近天太冷,零下十度到二十度,白天窝在家里猫冬睡多了,她们才能撑到现在。

杜春分试探着问:“这个点打枪是又有野猪下山?”

话音落下,江凤仪东边的东边的邻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