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3页)

温芒无语“仙君您真的厉害的超乎想象……这玩意你怎么样搞出灵的?“

“我刚刚学符的时候,一个孩子送我的。”叶酌点了点老虎的鼻尖,道“她天生灵窍封闭,我用符冲开了,但是灵窍通了没人教她,还是痴痴傻傻的,女孩子又上不了私塾,我就教了她写两个字。她母亲女红不错,我走的时候硬塞给我,说给我的小孩玩儿。我没有小孩,就放桌上,画累符的时候搁手用。久而久之,居然沾了些灵气。”

这也说的通,符本就引天地灵气,养出灵物也是可能的。

温芒和老虎呆滞又泪光盈盈的双目一对视,略有些崩溃”那为什么不是笔?你画符的笔呢?”

叶酌道“一只笔写到养出灵,笔头早就给磨秃了。”他一只桌上的湖笔“喏,那个才用了两个月。”

凭心而论,这应该是根很贵的湖笔,用的是最上等的狼毫,然而笔尖软毛分叉的厉害,好好的笔头硬生生显出了中分的效果,比起写字,塔灵更相信这玩意可能被仙君用来砌过墙,

温芒木着一张脸“……仙君您可真是放荡不羁,始终如一的钟爱着狂草啊,这个下笔力度,简直力透纸背入木三分,看这个笔头磨损度,这等水平,我辈真的终身难以望其项背。”

“过奖过奖。”叶酌呵呵一笑,把温芒往老虎里一塞,残忍道“你没有选择了,快进去。”

温芒敢怒不敢言,最终还是灰溜溜的进去了,他本来是一座塔,后来修成人。还是第一次进四脚兽的身体,一步迈出,就在桌子上圆润的滚成了一个球。

叶酌捞起他,刚要迈出门,忽然看见两姐妹站在旁边,似乎在等他,青蚨扒着走廊柱子探头探脑。这两姐妹中妹妹要活泼些,也不怎么怕他。

两姐妹显然不是太多嘴的人,看他莫名其妙抱了一个狗,也没有多说什么。

叶酌招招手叫她们过来“有事吗?”

端砚迟疑片刻“老爷,我俩觉着宅子风水略不好,想请个神像来镇着。”

这是景城当下时兴的做法,去仙门宗派请个神像放家里,说是能逆转风水。其实做过神的叶酌再明白不过,拜神的时候自身气运神灵的气运相交互,拜的神气运强大,那一瞬间是会气运变好,觉着通体舒泰,但也仅仅是瞬间罢了,所以多的是人拜的时候觉的否极泰来,一出庙门就飞来横祸。

但凡人自有凡人的信仰,破财买安心这种事,他也无意打消两个姑娘的积极性,便道“行,回头给你们些银子,去请吧,不过是什么让你们觉着这风水不好?”

便是已经堕仙的仙君选下的宅邸,也不会风水不好。毕竟便是再穷困至极的风水,有仙君本人作镇,也会成天下一等一的洞天福地,这与修为气数无关,纯粹是天道对古往今来极少数问鼎大道之极的人仅有的尊敬罢了。

端砚道“老爷,你别说话,你听。“

叶酌静心去听,周围隐隐有鼓乐的声音,那声音极幽微,断断续续,听的人很不舒服。

他道“哀乐?“

青蚨苦着脸“这已经是附近第三家了。张悬姐姐也说整个景城今年风水都不好,不但得病死的孩子多,孩子的资质也不好,她都挑不出几个适合修仙的小仙长。“

张悬就是景城的灵官,也负责登记小孩子的资质,供各大门派挑选弟子。景城虽然不大,十几个有仙根的小孩子还是挑的出来的,若是今年只有几个,那可真是惨淡至极了。

叶酌隐约觉着有些不对“第三家,我们周围三户人家的孩子都夭折了?他们都几岁?”

端砚与青蚨面面相觑,端砚迟疑道“前两个都是十岁,宋司主家的这个小姐刚满了九岁。”

叶酌都不晓得他旁边住了一位司主。

仙君本人从来不受衣食住行方面的委屈。他原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后来仙途也一片坦荡,向来是个挥金如土,做事只看品质,不看价钱的主儿。他买下的这座宅邸虽然久无人居住,价格却不便宜,地理位置也好,隔着不到两条街便是景城司主的居所,故而别人设灵堂办事,他们还能听见哀乐响。

司主这个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家界的皇帝委派官员在各地主事,大地方叫城主,譬如旁边的江川城主,小地方的就叫司主。

这司主,听上去领一城职权,很是威风八面,但在偏远地区的还好,景城却背靠仪山,头顶便是长舟渡月阁,如今修仙之人越来越多,虽说修士讲究不沾红尘因果,各门派也约束弟子不得干预凡间事物,但司主种种行事还是要仰仗长舟渡月。而景城那些修仙的好苗子,也多是被长舟渡月吸纳。

叶酌道“死的都是九或者十岁的小孩子?”

两姐妹互相对视一眼,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