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博物馆派的是公车,刚开车门就散出一股让人难以接受的味道,陆厌躬腰将林肆放进后座,自己一步跨上去,关门力气大到司机一震,赶紧回头查看车门是否安在。

他直直撞上陆厌凶狠的视线,像被护食的公狼,呲着后槽牙警告。

“后视镜拨开,不要回头看。”

“……好的先生。”

等了两分钟,车窗被人敲了敲,陆厌拉开一条缝隙,伸手接了Alpha专用抑制剂随后关上。

“那我们出发了。”司机说。

陆厌将已经爬到自己腿上的林肆按住,单手拆了塑料袋,低头用牙咬着将袖子往上撩,匆匆看清手臂位置,便给自己注射抑制剂。

到整管抑制剂推进去时,林肆已经解开他三颗衬衫扣子,脸贴住他的锁骨。

抑制剂没有那么快生效,陆厌只能用手推拒林肆,车里空间本就狭小,林肆受这么一推,往后倒去,没有触到受力点,反而重新扑了回来,腿被压着曲起,整个人从伏趴着变成跨坐着。

“宝宝,先下来。”

陆厌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他抱起,林肆却像困窘急迫到无法,慌不择路地在陆厌身上乱蹭,死活不肯起来。

他背上罩着的风衣往下掉,陆厌松开一只手去接,林肆就抓准了机会把之前被陆厌支开的手重新摸回去,顺着往下压。

粗重而几乎失控的声音从陆厌喉咙里逸出,他迅速剪了林肆双手束在身后,眼神活像战场上被血染红的刀刃般锋利。

他抬了林肆的下巴起来,让他看清自己。

“别动了。”

林肆却还是蹭他,从鼻腔里委屈又小声地哼声。

“先生……你,你们不要在车上搞啊……你们的信息素太强了,我都有点头晕,”司机本就被他们的信息素催的浑身热汗,空调低了再低,他尽力加速,“您还有意识吗?先生?还能听到我说话吗?你能听到的话,可以试着先给您的Omega做个临时标记吗……”

他话刚说完,后座上的声音就静下来,只余两声不同频率的呼吸。

陆厌咬在林肆后颈,感觉到林肆的颤抖,他迟迟不肯松开,喉咙像被烈火燎到没有任何水分,唯有牙尖林肆的信息素,让他如饮甘露。

短暂的休战期持续到五分钟以后,陆厌吻他腺体伤口的唇微微一顿。

他伸手进风衣里,犹豫两秒,摸向林肆坐着地方。

湿漉黏腻的液体沾到指尖。

林肆像被泡进升腾和水汽里,温热的牛奶水汽漂浮,落在脸颊上印出一片潮红,连嘴唇都闪着水亮的光泽。

纯洁莹白的脸庞下,是沉底的情.欲之念。

片刻的意乱情迷几乎毁掉陆厌这么长时间的忍耐,他抽出手,那根手指按在手心里压干,他的整个后槽牙咬紧,下颌线条露出锋利棱角,克制不住地,再在林肆腺体上咬了一口。

“到了到了……”司机见成排的医生等在门前,赶紧停下车。

带头的李集成将林肆从陆厌臂弯里接过,他的父亲李东浩在陆厌要跟上去之前,拉住他的手臂:“陆总,您跟我走。”

脑子里绷到极限的弦终于断开,陆厌穿上李东浩递来的衣服遮住尴尬之处,眼睛却随着李集成走,看林肆唯一露在空气里的双腿。

————

五年前。

黑灰色的混沌中,林肆睁开朦胧睡眼,他不记得自己醒过几次,也不记得睡了多久。

病房是萧山医院的顶级特护,不知道是传说中的十三楼还是多少楼,林肆当时没有听清楚,但他记得,他住进这里,已经是第三天。

熟悉的护士推着车进来,林肆歪过头,不想再看他的脸。

“六点半。”林肆说。

护士将压脉带系好,从他手臂上抽了三管血,又换了注射器,来来回回,林肆在六点半扎了四针。

他两条手臂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来,身体里每个脏器都好像不属于自己,他经常睡,经常又被叫醒,昏昏沉沉。

“十点了。”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感觉针头进入皮肤的刺痛。

早上十点和下午六点会推一种林肆最不喜欢的药水,不只时间长,针口边缘还会有撕裂的疼痛感,他打完不多久就会恶心呕吐,所以不能吃早饭和晚饭,只得等半小时后护士再来注射营养剂。

廖纪一天只被允许进来看他一次,一直留守着的是林肆的经纪人钱嘉龙,一个将近四十岁的Beta。

“廖纪,我是不是要死了。”廖纪放下午餐的时候林肆这么问。

廖纪擦掉他的眼泪,说:“没事的,可能是为了适配腺体,所以才要每天打针。”

林肆虚弱地呼出一口气,含住廖纪送进嘴里的粥,迷迷糊糊说:“我好不想死啊,我才十五岁,游戏机上的游戏都还没通关,孝林路口的那家炸蘑菇我还没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