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公主的小娇妻(11)(第3/3页)

“不……我做不到……父皇,二皇子用药毒害您的龙体!您快看清他的真面目啊!”

宋渠目瞪欲裂:“齐氏!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齐宝珠一脸的泪,完全不去看身后,她仰视老皇帝那张脸,急急道:

“二皇子是儿媳夫君,是儿媳的天,他有命,儿媳不敢不从。可您乃真命天子,是所有人的天,儿媳出身齐家,自幼受父亲教导,夫君让儿媳毒害父皇,儿媳做不到!”

此言一出,乾清宫所有宫侍全部跪伏在地,何婕妤也不例外。

殿中一片死寂。

龙榻上的老人面容僵死,但眼睛还能传达情感。他浑浊的瞳孔中泄露不可置信与愤怒沉痛,还有一丝疑虑——

但不管如何,儿子儿媳在他病中闹出这么个事儿,就是冒犯他的天威,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老皇帝目光死死看向宋渠。

宋渠正怒吼般喊人:“来人,齐氏已疯,将她带去诊治!”

皇帝艰难抬手,落下来时因乏力,仿佛狠狠砸下,发出沉闷响声,他声音更如闷雷,短而有力:

“来人,唤,唤御医。”

“是。”

太监统领颤颤巍巍站起来,将宋渠和齐宝珠都从龙床前隔开,此时的目光哪还有亲切讨好,分明是警惕戒备:

“孰是孰非,要等御医来验过汤药才好。”

宋渠方寸大乱,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齐宝珠为何得知自己的秘事,眼下的困境已占据他全部神思——

毁去证物!

他扭头,却见太监统领拿走齐宝珠手中的汤碗,而另一边,盛满罪证的汤罐早被宫侍牢牢守住。

宋渠从脚下漫上一股冰凉之意。

此局已成,而他是瓮中之鳖。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齐宝珠面上。

齐宝珠看向自己的目光何其相似,真可怜啊,她的眼中这么写,更多的,则是滔天的恨。

本以为齐宝珠会为自己所用,到头来,却是齐宝珠将自己推向无底深渊。

宋渠仰起脖子,艰难吞咽,腹肚中却有野火在烧,狂躁而煎熬。

他现在只能盼,盼太医院的人查不出这药来——

先前也有一次,他给父皇下药过量,引出些许异常,而秘药不是好查的,许多御医根本没见过,那次来的便不知,只说父亲忧心国事,劳累过度。

后续父皇身体渐消,此事便不了了之。

这次,让上天再眷顾自己一次吧——

御医来得极快,快得不合常理,且来者还是太医院院判。

宋渠一阵恍惚,头脑发蒙。

院判道:“皇上万福,微臣本要去东宫请脉,听闻皇上龙体有恙,转道而来。”

太监统领忙领着他去看汤罐,院判细细验过,也不知用了多少法子,让宋渠心一次次往上提。

最后已经提到嗓子眼,高高悬起。

终于,院判合上汤罐盖,看向龙床上的帝王,深深弯腰:

“启禀陛下,此汤含有卓淋籽,为前朝秘药,能令人神智混沌,头脑昏胀,对面前之人欲所欲求。”

“此秘药危及五脏,皇上您如今卧床不起,若是再服用此药,后果不堪设想,幸而未入口,此乃大黎之福!”

宋渠高悬的心坠落而下,摔得粉身碎骨,血液彻骨的寒。

他最后苦苦挣扎:

“你张口就是前朝秘药,这种东西鲜少人知,凭你空口断定?”

他看向老皇帝,目带哀求和讨好:“父皇,儿臣怎会害您!”

皇帝根本不看他。

皇帝死死盯着汤罐,声音嘶哑:“你,怎么认出的。”

院判沉凝而坚定道:

“原本微臣也不得而知,还是一旬前,微臣在西山偶遇大儒孙清,机缘巧合说起了医药之事,他赠与微臣前朝御医的手记。”

“其中样样俱与本朝认知相同,微臣以为,卓淋籽必不例外。”

院判声音铿锵有力:“若是二皇子不信,可从牢狱提死刑犯来试药,当有结论。”

孙清……

孙清,是封月闲的师父!

宋渠如猛遭重锤,神情再也不复镇定,身体摇晃得厉害,几欲呕出血来。

到头来,一切都是封月闲布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