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假装着没有假装(第4/5页)

果然,后来“女人帮”俱乐部的红酒全部都是从法国波尔多的葡萄酒庄园进口来的。之前熊小乖给俱乐部取名叫“红酒女人”,后来由于俱乐部慢慢地蒙上了女同性恋的色彩,才改名叫“女人帮”。熊小乖坐在沙发上,出神地看着酒杯里的红酒,沉浸在过去美好的回忆里,偷偷地自己笑着。

一旁的几个闺蜜很心疼熊小乖,但都害怕挨骂,谁也不敢上前劝慰她。这个时候,只有张若菲会毫无条件地去安慰她。她拿着酒杯走到熊小乖身边坐了下来。这些年来,张若菲是看着熊小乖在爱情里摸爬滚打的,最懂熊小乖的心了。熊小乖也已经习惯了依赖张若菲。张若菲看着熊小乖那深深的黑眼圈儿,心疼地说:“亲爱的,来,喝酒,别想了!”

“他都好几个月没回家了……”

“乖乖,我知道,这孙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哈哈哈……无所谓啦!没事儿,真的没事儿!他玩儿他的,我玩儿我的,看他妈谁玩儿过谁!来来来,喝酒,喝酒!”

熊小乖挥了挥手,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但谁都看得见她眼角噙着的泪花儿。结婚以来,她住在400多平的房子里,却过着形单影只的生活。她已记不清有多少个日日夜夜独守空房,在多少个孤独的夜里暗自神伤。她时常挣扎在过去的回忆里无法释怀,一个人蜷缩着偷偷地哭泣。她身边有很多闺蜜,却总是觉得孤单。她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很多,却又觉得一无所有。

她害怕给刘铁打电话,害怕听到电话没人接的那种感觉,害怕听到对方一句冷冰冰的“出差!”之类的谎言,后来甚至连给刘铁打电话的勇气都快没有了。她想着各种办法来调节自己的情绪,挑着京城各大餐馆吃着最贵最好的,却还是觉得索然无味。她去看最新的电影,却会很快就忘了电影的名字。她去香港等地买各种最新款的奢侈品,却越来越不兴奋了。她去了世界上很多地方旅游,却唯独不敢去法国。

张若菲和几个闺蜜看着还在假装坚强的熊小乖,相互交换了下眼色,拿着酒杯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着男人,试图以此来宽慰熊小乖。

“唉,现在的男人,尤其是有几个臭钱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花!都是一帮靠下半身思考的畜生!”

“就是!不过,男人花归花,至少要回家!最恨那种不回家的男人了!”

“没错!就说我们家老王吧,电话都设成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去世,请来世再拨’了。你丫倒是真死呀!老娘也好继承遗产啊!哈哈哈……”

“唉,我们家老朱吧,也他妈好不到哪儿去。去日本了都几个星期了,问他是不是去保卫钓鱼岛了,他说没能上去!”

“哈哈,你们家的都不行!我们家老牛吧,那才叫牛!说是去叙利亚倒腾化学武器去了!问他怎么不去倒腾‘神舟十八号’啊,他说跟国防科工委申请了,说中间跨度有点儿大,没批!”

几个女人一边骂着男人一边贫着找乐,熊小乖被逗得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时,一位某动物研究所的年轻女教授一本正经地讲述了自己的观点:“女人千万不要无视男人的动物性,千万不要先把男人当成‘人’!如果先把男人当成畜生,正视了男人的兽欲,很多事儿也就容易理解了。如果一定要以爱情的名义把男人逼成圣人,连男人多看一眼其他女人、偷偷撩骚一下女人之类的天性都想灭掉,那只能是自讨没趣,天天生气上火了。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偷腥,尤其是在这个躁动的骚年!”几个女人听了年轻女教授的观点频频点头,夸她不愧是研究动物的。

一个外企金领接着话说,她算是看透男人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我爱你”的时候,其实就是说“我想睡你”。一个女人接受了一个男人的“我爱你”的时候,其实就是说“你丫想睡我,是吧?可以,但你丫只能睡我一个,还得养我一辈子!”等男人几个月的激情期过去了,睡够了,尤其是再有钱了,就变了。心想这人世间这么多美女,一辈子只睡你一个太亏了。所以,男人说爱你,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说爱你并不等于说只爱你一个,更不等于说只想睡你一个。所以,她才不会相信狗男人的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

一个出版社的女编辑说,她曾发过一篇微博,痛斥现在的年轻女孩儿无节操无底线,为了名利出卖灵魂和肉体太可悲,结果一天就收到了上万条留言,说什么“站着挣钱不是本事,躺床上挣钱才叫牛!”还骂她人老色衰,才是真正的可悲。她说本来是想刷粉,结果掉粉了。气得她差点吐血,赶紧把那篇微博给删了。几个女人哈哈大笑着说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