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3页)

不过,他好像每天都在表白。

沈酌听完,瞳孔微微收缩起来,紧接着苦笑了一下:“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可我为什么记得……你还给我送了花?”

“那是你自己的臆想。”沈酌几乎不太忍心说出这个事实,“情人节那天,我因为出差并没能陪在你身边,只在晚上的时候给你打了个电话,然后我在电话里,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言少钱根本不记得这段,顺着他问:“什么话?”

沈酌:“我说你是不是想我了,你说是,我说我今天回不去,等我过两天回家再好好陪你,让你早点睡觉,不用担心,毕竟我们以后的时间还很长。”

以后的时间还很长……

“当时我并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沈酌垂下眼,声音愈发低,“可你好像被这句话刺激到了,虽然当时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等等,”言少钱突然打断他,“你不要说了。”

“……好。”

言少钱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觉得这一切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他已经明白情人节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沈酌一句无心之语,曾经的言少钱多心了。

沈酌说“日子还很长”,可在他这里,这句话是不成立的。

就是这么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变成了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打碎了他内心的幻想,变成了那把斩断理智的刀。

天平的倾斜,只需要多加一根羽毛。

于是他选择了一刀两断,再也没有往云盘里传过照片,甚至强迫自己遗忘了曾发生过的事,并在三个月后走上了绝路。

然后,才是现在这个他的开始。

“也就是说……”言少钱声音颤抖地说出这个答案,“曾经的我也是喜欢你的?不然不会拍你那么多照片,但因为你那句话,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不会长久,所以为了不造成这种局面的出现,我主动选择了退出,并且不断地自我暗示,我没有回应过你,我没有喜欢过你,没有拍过你的照片,这样就不会有太强的负罪感,是这样吗?”

“……也不完全是吧,你确实没有明确地回应过我,”沈酌显得有些疲倦,“但是,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这一点我非常清楚,不是我自恋。否则我也不会这么久都不放手,我又不是狗皮膏药。”

言少钱觉得非常心累。

何必呢?

绕了一大圈,这都何必呢?

这算什么?暗恋?彼此都知道的暗恋?

有这功夫去吃点好的它不香吗?

他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觉得自己要心梗了,于是他用力搭住对方的肩膀:“给我根烟,谢谢。”

“不太行,”沈酌委婉地拒绝了他,“这是病房,不能吸烟。”

“……那给根棒棒糖总行吧?”

“这个可以。”沈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备着这种东西,从兜里翻出一把,“给,你要什么口味……”

言少钱全夺过来,随便选了一根,看也没看就撕开包装塞进嘴里,随后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你问。”

“我是不是有病?告诉我是不是?”

“……”

这个问题居然把智商两百八的沈总难住了,他勉强一笑:“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我觉得我表达得很明白,”言少钱满脸严肃,“请你‘如实’回答。”

“……好吧,”沈酌妥协了,“你确实有病,上次在公安局你非说你杀过人,我说你脑子有病不是说着玩的,如果他们需要的话,我确实能拿出医院开具的证明来。”

言少钱有些不甘心:“我没骗你,我确实杀过人,死在我手里的人比你们海忱公司的员工都多——只不过是上辈子杀的。”

沈酌:“嗯,现在我相信了。”

言少钱又想起什么来,表情变得有点奇怪:“所以,我醒来以后那一系列举动你们都没有特别惊讶,哪怕我想去当个收费员你都纵容我了,就是因为这个?”

沈酌摸了摸鼻子,心虚道:“差不多吧……”

“哦,”言少钱冷静了,“原来你们一直把我当成精神病。”

沈酌更加心虚:“不用当成,你本来就是啊……”

言少钱本来想怼他,忽一转念:“我突然有个想法,精神病杀人不……”

沈酌一听,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言哥,你没有想法!我们不能和那群小崽子一样,法律的意义是保护而不是伤害,快把这念头忘了,快。”

“你紧张什么!”言少钱好不容易才挣脱他,“我就是想想而已,法律规定不准做梦了吗?”

“……”

“不过你说的也不全对,”言少钱说,“法律存在的意义确实是为了保护,但它本身是一种工具——那群兔崽子可以利用,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