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镇国公主不仅是怒,更多得是恐惧,秦王这幅尊容被外人看到,还怎么争夺皇储太子之位?

即便她在海外番邦长大,也知晓礼数的重要,近乎赤身*的秦王被萧阳彻底压制,谁还认为这样的人能做国朝的皇帝?

比楚帝还远远不如!

秦王不好,对越王一脉同样有不小的打击,越王面对萧阳的无能为力,救不下秦王,间接证明越王比不过燕王。

他们这边的士气会因为低落下去,镇国公主咬着嘴唇,更可怕的是直到现在,她根本猜不到无法无天的萧阳下一步,甚至不知萧阳的人把秦王带到哪去。

形势的严峻远超过镇国公主所想,莫非萧阳已经准备好全面同越王开战?再想把冲突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已经很难做到了。

秦王登上皇位,是祖父的心愿,镇国公主知晓祖父一直看着酷似先帝的秦王身穿龙袍坐在皇位上,甚至她感觉秦王登基,比祖父自己坐拥天下都能令祖父开心。

她想不通为何明明有野心的祖父放弃当皇帝,只愿意做臣子。

是为了先帝?

镇国公主不敢深想下去,怕自己心中正直睿智的祖父形象坍塌。

酒楼的人见到秦王狼狈的人可以让他们闭嘴,不谈论此事,可秦王现在不知在何处……她手伸向怀里,摸到号令越王军的令牌,是不是甩出去?

“本王奉劝镇国公主,且慢动手,你最好回去问问越王都做了什么。”

萧阳淡淡的话语,令镇国公主手指不听使唤,拿不出近在咫尺的令牌。

“下一次,我会直接找上越王。”

萧阳看都没看镇国公主,领人下楼梯,走出酒楼。

站在窗口的镇国公主眼见萧阳翻身上马,外罩的大髦覆盖住马身,身体若松柏般挺拔,此时跟在他身后的只有江淮一人,其余死士侍卫都已经撤走。

酒楼外,越王军挡在萧阳面前,盔明甲亮的越王军慢慢包围住燕王,如同紧紧包裹花蕊的花瓣一般。

“公主,下令吧。”

“是啊,公主,就算最后燕王能冲杀出去,或是有燕王的人支援,燕王也绝难讨到便宜。万一自负的燕王失败,以后都城就是我们的了。”

“燕王迟早会败在他的骄傲自负上,今日就先给他个教训。”

“公主,我等愿为秦王报仇。”

镇国公主麾下纷纷请命,方才被萧阳压制狠了,他们觉得面上无光,竟然眼看秦王就那么被燕王的人带走,他们有不少是看着秦王长大的,心里自然很不舒服,眼下萧阳被包围,他们人数占据绝对主动,便想着出一口恶气。

万一,万一他们成功击杀燕王呢?

即便知晓可能性很低,他们还是忍不住去想击杀萧阳所带来的好处。

只要杀死萧阳,京城谁还敢对抗他们越王军?楚帝早早禅位给越王,或是公主哈能活命,若不然……

镇国公主目光闪过一抹冷厉,动手吗?萧越说过萧阳最是谨慎的,肯定不会漏出这么大的破绽,没准萧阳的人就在不远处隐藏着,何况萧阳身手深不可测,人数的优势对真正的高手来说转化不了胜势。

可是就这么放萧阳离开,脸面怕是又会被萧阳扯下一层。

镇国公主犹豫了半晌,开口吩咐酒楼下的越王军,“散开。”

“公主。”

身边的人着急了,镇国公主看着萧阳马上的身影,挥手道:“你们看他,他可曾着急慌乱?燕王绝非寻常之辈,你们要记得,紧紧的记住,他比你们遇见过的最难对付的敌人还要狡猾上万倍。”

她握紧拳头,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屈辱,这次放萧阳平安离开,以后再面对萧阳时候,怕是会有心魔,在武道士气上一时很难恢复,很难再有进步。

越王军听镇国公主命令散开,撤去包围,萧阳提起缰绳,催马慢慢前行,这些越王军似众星捧月一般,他走过时候,越王士兵不由得微微低头,盔甲上的灵羽轻轻颤儿。

镇国公主闭了一下眼睛,隐隐有几分后悔,以后越王军同萧阳决死时……她该如何振作士气?

她是不是该去找萧越问一问,毕竟只有萧越同萧阳屡败屡战,失败多次,仍然有勇气战斗到底,萧越坚信他才是最后的胜者。

突然,坐在马上的萧阳回头,镇国公主心一紧,方才还叫嚣着同萧阳死拼的人纷纷闭嘴,身体不自觉的后退。

几篇雪花落在萧阳的眼睫上,融化的水汽湿润他的眸子,只是雪水的寒冷让他深邃的眼色越发冰冷。

镇国公主感觉不到萧阳的视线,可萧阳偏偏向酒楼这边看过来,他到底在看谁?

秦王包下就楼阁最高层,酒楼其余几层依然有客人,不过随着方才萧阳,镇国公主的到来,客人们纷纷离开,整座酒楼只有四层的一间包房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