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戏:给深爱的你 01(第3/3页)

  我说:“康二,你别自暴自弃。”

  她说:“我懒得理你。”拉开驾驶门推我上去试试手感。

  车窗摇下来,她在车外皱眉问我:“非非,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你为什么要‘跑路’,聂亦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说你想走我就帮你,你不想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我也不问。但这么突然……外面的传闻难道是真的?”

  我掏出两片口香糖,问她:“外面什么传闻?”

  她眼神飘忽,嗫嚅道:“无外乎一些桃色新闻。”

  我昂着头跟她说:“有这么一个美色当前,你觉得聂亦还能看上别人?”

  她眼神更飘忽:“我上次去他们公司,看到了那个褚欣,长得还真挺好看的,不是说她毕业就开始跟聂亦,跟了足有五年吗?”

  我说:“……你别说得跟聂亦包了她似的,她爹是聂亦的秘书,她也是聂亦的秘书,别总听一些有的没的的。”

  她说:“那你怎么今年一年都不办展览了,也不露面?外面传闻说你和聂亦怕是要掰了。”

  我吓了一跳:“传得这么离谱儿?”

  她严厉地指出:“你现在做的事不是更加离谱儿?你还不如当着他的面和他掰呢。”

  我叹了口气,向后靠在驾驶座上,自言自语道:“总有一些原因。”

  她明显没听懂,但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车子发动的那一刻,我和她摆了摆手:“好姑娘,记得帮我保密。”看她的小模样也不像是个威武不屈的主,想了想,补充道:“要是聂亦威胁威胁你,你就和盘托出你帮我逃走这事,相信我,他绝对能把你的皮给扒了,要保命你就抵死不认,懂了不?”

  她哭丧着脸说:“聂非非,你丫害我。”

  我将右手伸出车窗朝她比了个V字。

  十一月的冬夜,高速路上出奇地冷清,难得瞧见有同行车辆,S市渐渐离我远去,抛在身后,就像一个养满萤火虫的巨大玻璃盒子。天上有银月吐出清辉,忘记扔掉的老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屏幕上是聂亦低头的剪影。

  那天他正在实验室,面无表情低头拿移液器的样子真是好看得没边际,我在实验室外偷拍下了那个瞬间。好几次他想抢了我的手机删掉,逼得我给手机设了个超难的密码,搞得后来自己都忘记,又去求他帮我破解。还以为他破了我的手机密码就会再接再厉删了那张照片,却没想到他没删。

  铃声是八年前一首老歌,我跟着哼了一段:“爱上一朵花就陪她去绽放,爱上一个人就伴着她成长,每个人都是会绽放凋零的花,请留下最美霎那。”

  每个人都是会绽放凋零的花。

  我顺手按开车窗,将不屈不挠响着的手机扔出了车窗外。

  冷风吹得我头疼,眼睛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