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几多情间事(第2/3页)

“你真以为你和楚修远都是巧合吗?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巧合,不过都是人心所向,人心所致而已。纵观所有事情,他一直那么精明,步步为营,但唯一做错的就是,为了保护你,他自己赔了进去,他爱上了你,比爱自己还要多。”

临别时,阮佳琪给了楼歆一把车钥匙,一枚戒指,和一份协议文件。

“这些应该是没来得及处理掉,我就交给你吧。”

阮佳琪拿出了一份产权协议,协议证明广场边的那所咖啡厅归楼歆所有,看上面的日期,是早在数月之前就买下的。

“修远的父母在一场空难里亡故,戒指是他妈妈唯一的遗物。他成为孤独后和我曾一起被一位姓冯的华裔律师收养,那位冯律师在几年后因病去世,之后我被一对香港夫妇收养过几年,他则再没有同意被收养,独自在纽约生活打拼,我们视对方是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楼歆拿着车钥匙去车库,打开车门坐进去,看到旁边的位置上放着楚修远的毯子,就像这个人好像前一刻还坐在这里一样,开了车内的音乐,是那首《I will alway love you》,唯一的一首歌。

她可以想到,有很多个夜晚,楚修远就披着这毯子,听着这首歌跟在自己后面,看自己回家,然后一直看着她卧室的灯熄灭。

楼歆捧起那毯子,嗅了嗅上面依稀还有楚修远的味道,将它披上肩,就像是被那个人轻拥着一样,将戒指戴到手上,开大了些歌声的音量,驱车离开。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三天后,警方传来消息,找到了受伤了楚修远,不过对方只是在简单的进行了口供笔录后就离开了医院,无人知道他去了哪。

也同是在这一天,楼歆召开了记者发布会,正式宣布退出季氏集团,将所的一切都交由季柏寒,季柏寒成为季氏的新任总裁。

“柏寒,对不起,我到底还是把责任丢给了你,我太累了。”

“只不过是我捡起一直在逃避的责任,谢谢你。”

季柏寒当晚在学校的礼堂约阮佳琪,摆好了香槟与玫瑰,穿着礼服,以最正式的姿态随在钢琴前坐下。

“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到底还是不能以爱德华的身份与你重逢了,不过……我可以爱德华的身份,最后为你演奏一次。”

半年后,楼歆在一家并不算太大的电视台做实习主播,主持着凌晨档的新闻,虽然太如意,但也算是重新踏上了理想的征程。闲暇之余,她会去咖啡厅照看生意,新招来的服务生是个大一新生,瘦瘦高高的,白净而害羞,附近楼上前来喝咖啡的白领里偶尔会有些感叹,说他的背影与这里曾经那个谁有些相像。

安如没能成为华森电视台的新闻主播,而是开始主持一档政治社会类的时事新闻节目,以犀利和敬业而闻名,披露过几起官商丑闻,一度成为新闻焦点,听说曾受到过威胁,她但却半点不害怕,继续着自己作为一个新闻职业者的工作,关注这个社会的动态,热情而正义。

林安城和吴丽丽在结婚后去了首都,林安城没有失望,凭着自身的优越条件和吴台长的铺路,他进入了央视主持行列,成为一档全国性新闻主持节目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男主播,风光无二。

楼歆的妈妈于秋天的某个午后忽然恢复了些清醒,护士通知了楼歆,她前去见她,但她不记得楼歆,只喃念着:“信……信……”

楼歆将那封未开封的泛黄信件给她,由她亲启,才发现里面有两纸信笺,一封是来信,一封则是回信,但似乎回信人并未想过要将其寄出让对方看到,又或者是知道对方已经没有机会再看到了,所以只是写完了放入信封,再加固封好。

妈妈握着那封字迹苍劲的来信,最后安然微笑瞌目,两纸信笺委地,她在秋风与落叶中眠去,再未醒来。

淑仪吾爱:

见字如见吾,思卿聊狂,奈何身系波折,不堪突兀,日前收家书一封,得悉沪上家中变故,才知家父已于三月前亡逝,母亲已变卖家中所有,化为钱资与我汇来,并于日前启程前来见我。故,吾不得不中道滞行于法国,静待高堂之命,暂无法归国与卿相会。淑仪吾爱,昔日你我曾誓约今生,互为夫妻,有情有义,无奈生世之事果真十之八九不如意者,此次变故,吾实难预料变数,前路未卜,或将置你我于不可回身之地。寻一人白首,择一地终老,奈何终是求不得。仅以此书与卿,唯望卿自惜、自爱、自珍,生之遥遥,命之浩浩,吾将与卿同德,心首铭记,不亡不忘。

来信人不详,落款没有姓名,仅有时间为1988年冬,雪日,书于凡尔塞岸。

相较来信,回信则显得要更加细腻柔软许多,楼歆认出是妈妈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