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闻大哥肯定是在陶冶情操

“他的钱,嗯……我拿来干什么了呢,我按照他的身高,找人做了一个和他长得差不多的泥塑雕像,别说,做的还真像。”

林争志冷冷一笑,有嘲讽有不屑。

“然后你知道我把它怎么了吗?”

林争志不紧不慢地从铅笔盒里拿出橡皮和小刀,“我把它就像这个橡皮一样,一块块地切开了,切碎了,扔了。”林争志轻轻笑出了声音,心情好像很愉悦。

他触摸了一下林书筏攥得紧紧的手指 ,固执地一根根全都掰开:“别气,你不觉得挺好的吗?他的钱,硬塞给我我也不要!”

林书筏推开了林争志,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口一闷:“他真的很在乎你。”

他试图嘴里说一句脏话,可却什么词都想不到,最后憋出了一句:“你简直不是人。”

“我难道还需要他的在乎?”

林争志体贴地把有些站不稳的林书筏扶住,让他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

林争志微微一笑,揉了揉林书筏的头发:“哥,整理好了吗?我们一起回寝室。”

林书筏把手抬起来用力地拍了下去,林争志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笑容不变,往旁边移了移,轻轻松松地躲开了。

林争志慢吞吞地站起身,笑容一点一点收了回去:“想不想听更过分的?”

林书筏捂住了耳朵,好像这样林争志就不会继续讲下去了,他一言不发,最后选择不回寝室直接往学校外面走了。

庆幸的是,林争志并没有跟上来。

寝室八九不离十是和林争志安排到一起了。

魂不守舍地沿着街道一直走走走,路过了一个小巷子。

“闻砚,看你不爽很久了。”

另一个头发炸得不行的:“就是,炸死你!让你整天这么拽,你不就依仗着你爷爷很有钱吗?”

“没你爷爷,你闻砚现在就是个屁!”他们调侃着,哈哈一笑。

恰巧从他们的话中听到了闻砚的名字,还夹杂着椅子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林书筏竖起耳朵又假装不经意地路过走了过去。

闻大哥是不是挨揍了!!

林书筏挨着墙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屏着呼吸,提着脚后跟,绷紧了身子挪动。

闻、闻大哥!可千万不能出事!

到了拐角,眼前突然一亮,没刷油漆的顶上挂着一个白炽灯,倍儿亮,在风中荡来荡去,那几根电线努力地拽着它,看起来摇摇欲坠。

灯下面摆着两个方桌,不大,就是吃饭的桌。

颜驾风一脚踩在板凳上,嘴里叼着一根香肠:“四个K!妈的炸死你!嘿嘿这下轮到我出牌了吧?”

季辉:“王炸。”

颜驾风:“大哥我们在双扣啊!我还有一张牌就走完了,我们是一组的,你坑死我了,下把我不和你一起了。”说着抹了抹眼角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说好还带着哭音。

季辉脸色一黑,嘴角的笑容收起:“不和我一组就回家睡觉。”

林书筏:?

闻大哥怎么没有打架?怎么变成打牌了?

他懵懵地和坐着二郎腿翘着打牌的沈越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像打牌这种不务正业闻大哥不应该……

闻大哥打牌肯定是为了陶冶情操,劳逸结合!

“哟,这谁啊,你认识?”沈越边接了个顺子冲对面的闻砚说。

“谁?我大概认识。”闻砚看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傻子,轻嗤了声。

他是单眼皮,抬头眼睑向上收起的时候,带着股戾气,偏偏又凭着一张好脸让人移不开眼。

沈越来了点兴致,继续追问:“不介绍介绍?”

林书筏尴尬地红了脸,眼睛根本不敢往闻砚看见看,偷偷地往后走了走。

闻大哥,现在肯定也还是不想看见我……

还是别在他跟前碍眼了。

白炽灯那白得惹眼的灯光没显得他黑,反倒就像开了美白效果一样,整得他白白净净地,像股清冽的泉水。

闻砚丢出了一对二,压住了沈越打的对子,敲了敲桌子,冷声:“别对他起什么歪心思,他直的。”

沈越勾了勾嘴角:“那可不一定,软软绵绵的吃起来最好了。”他丢出了五个七,然后牌走完了。

接着闻砚直接一副通天顺子。

——双扣。

其实如果颜驾风留的是一张好牌,还是能出完的,可惜……

“你妈的。”

颜驾风嘤嘤嘤地丢掉了手里剩下的那张独苗苗三!把一沓红毛爷爷往桌子上一推,跑过去抱住了林书筏。

“闻砚抢钱了啊,小书筏,你怎么也不管管他?”颜驾风伤心欲绝地手一边在林书筏腰上揉了揉,一边哭诉。

他一天的零花钱啊,就这么没了!!

颜驾风牵着林书筏的手,也没管林书筏甘不甘愿,把林书筏就这么摁在了闻砚位置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