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2页)

许杭想带沈京墨去医院看看的,可是沈京墨排斥得好像要杀了他似的,只能作罢。

蝉衣给沈京墨剪了太长而乱的发,梳得很整齐,只是按着她自己的喜好,在鬓角留了一点长度。

现在他穿着许杭新做的月白长衫,端正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眯着眼睛似乎在听风声。恍惚让人觉得逆转时光,还是当年那个样子。

沈京墨变得不喜欢待在屋子里,尤其喜欢坐在院中,晒着太阳他就会安心许多。

他显然是刚瞎不久,因为看昨夜他走路的姿势动作,以及听到声音下意识用眼睛去找的习惯都证明他还不熟悉看不见的世界。

许杭走进去:“可还觉得习惯?”

沈京墨听到声音,摸索着想站起来,被许杭按住了。他淡淡笑说:“你这里自然是最好的,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老师对我不必这么客气。”

“我哪里还是什么老师?况且我也没教过你…”沈京墨觉得担不起许杭一句尊称,“昨夜我真的是太过惊惧才会失礼,没有吓到你吧?”

许杭摇摇头,可是想到沈京墨看不见,马上开口:“你忘了我是大夫,见了病人只会觉得亲切。”

沈京墨听他这玩笑话,刚想笑两声,可是胸口一疼,咳嗽了起来。

许杭给他顺了顺气,叹气:“你的身体血虚得实在厉害,全身上下竟一点血色都没有,如今盛夏天气,蝉衣都要给你暖汤婆子你才不打冷战。”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现在这身子不仅常出冷汗,肌肉无力,呼吸也很急促,脉搏快却微弱,容易晕厥休克。

他想引得沈京墨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主动开口讲,好让他能帮他一把。可是沈京墨咳完了,支吾着换了个话头。

“小杭你看,”他拿起桌上的东西,献宝一样给许杭看,“蝉衣给我买了一根竹杖和墨镜,我还同她玩笑说,再买张桌子,写个招牌,我就可以出门算命去了。”

还是这样,沈老师这性子,怕给别人招惹麻烦,是那种被人踩了一脚却自己先道歉的,最会打落牙齿活血吞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要是想知道,怕还是得问问贺州城新来的贵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