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送子观音案13(第3/7页)

墨麒提醒展昭:“他的药被冲散了,被影子人唤醒以后的记忆也会消失。”

等于说,白玉堂现在的记忆,基本就是一片空白的。

展昭更心疼了,简直不能呼吸。可以说大名鼎鼎的南侠展熊飞展大侠,他一颗硬汉心(恐怕只有他自己这么觉得),此时都心疼地软成一滩水了:“没事,没事,你记不得了没关系,我记得就行。我叫展昭,你叫白玉堂,咱们都是包相的护卫呀。”展昭面不改色的撒了个小谎。

包拯、公孙策同时以震惊的目光看向展昭。

懒懒垂头靠坐着的宫九,也不由地仰起头,向展昭投去异样的眼神。

看你展昭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也会撒这样的谎?

人家锦毛鼠白玉堂白少侠,向来洒脱不羁,无拘无束,什么时候做过包拯的护卫?

然而,再次丢失了一切记忆的白玉堂,曾经让他吃过暗亏的本能感觉,又一次卷土重来。

他看着面前一脸真挚的展昭:这个人,感觉很可靠。

这么想着,就觉得方才揍展昭那一拳,好像有点过分了。

展昭也不在意这一拳的事——好歹这一次没再给他捣出眼泪了——他立即就给好像放缓了神色的白玉堂,挨个介绍了一遍马车上的人,最后语重心长、言辞切切地总结道:“……虽然你都忘了,但护卫包大人的安危可是你的责任,你不能因为忘记了就不做了啊。”

什么都记不得的白玉堂,迟疑颔首:“……”

相信本能,总该……是对的吧?这个人应当不会骗我。

……虽然感觉好像哪里不大对劲……

包拯眼观鼻,鼻观心,沉稳如山的坐着,只当做没有看见这一切的发生。展昭若是真能诳到失忆的白玉堂来给他做护卫,那对他来说,对白玉堂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包拯扭过头去,问墨麒:“道长,那些影子人全都死了吗?没留下一个活口?”

墨麒点头:“血肉都已经枯化成灰,没有再救的可能了。来的人都是死士,被我与九公子击晕之前,就已服毒自尽。是我大意……”

公孙策摇头:“怎可责怪道长?谁也没想到,他们竟能有如此剧毒之药。”

但凡不是血肉成灰,还留有一线生机,墨麒就能救下来。再不济,也能强行拖上个半月。可要是人都只剩下一堆白骨了,那便是华佗在世,那也束手无策。

公孙策沉默片刻,难解心头忧虑:“从玉门关到河西,影子人一直在搜集天下奇珍,而在此之前,他们就已有了几乎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用以控制那些被他们选中的人。今日一战,这些死士所用之毒又如此可怕……”

公孙策叹了口气:“也不知在我们未发现他们的存在之前,他们是否早就在暗地里做着这事,若是他们一直都在暗地里搜集天下奇珍,那他们这些年都找到了些什么?他们搜集这些,又究竟想做些什么?”

“河西的影子人已死,此中线索一断,下一次再想摸到他们的马脚,也不知是何时候了。”包拯亦是心情沉重:“不论他们想图谋什么,都定然会让如今安定的大宋面临一场不小的风波。”

马车一路疾驰,赶回府衙。

车在府衙门前停下。坐在最边上的墨麒,掀开车帘,正准备从马车上下来,恰好瞧见晃晃悠悠,散着步回来的耶律儒玉。

墨麒顺口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七皇子。可见到你等的人了?”

“今天没有。”耶律儒玉微微一笑,笃定道,“但很快,就会见到了。”

他手里抓着几株不知上哪儿摘来的蒲公英,轻轻一吹:“因为……风早就已经把我的声音传出去了。”

蒲公英甫一吹散,就被河西冬日的凛风一卷而空。

墨道长:“…………?”

他迷茫地看向漫天飞舞的蒲公英。

墨麒本就不是个爱附庸风雅的人。

就像他绝不会像宫九、耶律儒玉一样大冬天的拿折扇,也不会费尽心思给自己的爱马取一个哪怕稍微听得过去一点的名字,更不会身为一个大男人,没事干手里掬一把蒲公英,对着北风吹气。

他就听进去了一句:风已经把我的声音传出去了。

不懂什么叫做起范儿、什么叫做好为风雅的墨麒,瞬间陷入了这句话和蒲公英有何关系的迷茫之中,耶律儒玉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蒲公英向来只在四月到十月间开花,如今河西正在最冷的顶头二月里,又何来的蒲公英?耶律儒玉特地寻来此物,展示给自己看,究竟是想说什么?墨麒严谨地思考着。

雅正严肃如墨道长,是不会想到有人就是会无聊到为了平添风雅,而特地倒腾如何让六月里的花在二月开放的。

“包大人,包大人!”

墨麒正思考间,市街的另一端飞快跑出一行人,惶急呼喊着奔向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