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噬骨(第2/2页)

白珒就纳了闷了,我修我的仙,其他人是富是穷是喜是乐是悲愁还是痛恨,都关我屁事?天下疾苦,众生百态,民不聊生,千山万水九州十域,哪里管得过来?

救救那些可怜的人吧!

谁来救救我啊??

后来白珒入魔了,身为一代魔修,慈悲渡世四个字早就伴饭吃了。他真正做到了恣心纵欲,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尽管背负千古骂名,尽管诛仙圣君的名号臭到了九霄云外,但他不在乎,无所谓。数万生灵已死,八十一群岛臣服在他脚下,没什么可后悔的。他享受着这种至高无上,万民叩拜的感觉。

他做到了当年评价他之人口中的桀骜不驯必成大祸。

原来,善与恶只在一念之间,一念成仙,一念成魔,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当你想回头之时,恍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得太远了,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

重生回来,是上苍给他一次重新思考的机会。午夜梦回,他不禁苦苦思来,为何自己前世要大开杀戒呢,为何那么冲动的就步入魔道了呢,为何那么残酷的屠杀了无穷生命呢?

因为凤言吗?

是,又好像不是。

“所以,这玩意不能大大咧咧的放在藏书阁柜子上,为师得把它尘封起来。”南华拿着那本《鬼道禁忌册》,剑眉一立,“没人看过吧?”

一个质问就把白珒从浩远的前世记忆中硬扯了回来,他当场一阵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就看向了“包庇犯”江暮雨。

好巧不巧的江暮雨也回过头来看向他。

白珒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意思?这眼神什么意思?这一成不变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喂喂喂,你该不会要告密吧?

“师兄,你渴不渴啊,我给你倒杯水吧。”白珒狗腿子似的起身给江暮雨倒了杯茶,点头哈腰的就递了过去,“小心烫,你饿不饿,这还有花生呢,我给你剥吧?哎呀这个梨也不错,汁多微甜还润肺,我给师兄削一个吧?”

江暮雨:“……”

南华:“……”

这破徒弟就知道给他师兄端茶递水,都不知道孝敬师父,养他何用?

最后还是天生缺心眼的南过看不懂其中弯弯绕绕,自然而然的把这事儿岔开了:“师父,二师兄说你这把扇子到了冬天是吹暖风的,好厉害!师父能不能教教我,我也弄把扇子扇风。”

白珒偷偷窃笑,真拿了小刀削梨:“南过,那可是修仙界特别高深的法诀,就你现在的境界根本不行。”

“啊?”南过有点泄气。

“别听玉明胡说。”南华白了他一眼,“听着过儿,你只需将真元推送到手掌上,朝自己扇风试试。”

南过懵懵懂懂,真就照着南华说的去做。然而他初入师门仅半年,又不是什么天赋超群的修仙奇才,哪能领悟那么快。憋了半天劲去试,弄得自己满头大汗跟便秘一样,最后累得气喘吁吁,特纳闷的看着自己的手,大有一种不学成就把手剁了的狠劲儿。

师徒俩合起伙来戏弄南过,身为大师兄的江暮雨终于不能冷眼旁观了,开口道:“南过,师父的蒲扇其实是一把灵武。”

“真的?”南过大吃一惊,紧忙看去南华手中的那把寒酸蒲扇。

那是由蒲葵的叶和柄制成,虽然拿着轻巧,但十分廉价,普通的就跟民间煮药时用来煽火的扇子一样,毫无半点稀奇之处,若说这是叫修仙界趋之若鹜的灵武,那简直是侮辱了灵武这个词。

“师父,您的扇子真的是大名鼎鼎的灵武?”南过虽然不敢相信,但他活到现在还从未见过真的灵武,不禁有些惊喜若狂,伸长脖子去仔细观看曾经被他忽略的蒲扇。

“没错,如假包换。”南华把蒲扇放在桌上,任由南过两眼惊奇的去看,“这天下神兵利器虽多,却不是每个都配称为灵武的。听好了。”

南过不住点头,白珒专心削他的梨,有关灵武的事他一清二楚,也就不必再听了。哪想到头顶突然一黑,不等白珒反应过来,南华就拿着蒲扇在他头顶重重一拍:“溜什么号?为师这讲课呢,注意听好!”

“……”白珒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脑瓜皮,那蒲扇才不过几克的重量,可拍在脑袋上的感觉不亚于一板砖,火辣辣的痛感不禁让白珒想入非非,他怀疑自己前世越来越傻,就是被师父打头打傻的。

“修仙界自古流传的三大未解之谜,谁知道?”南华出题考试。

才被揍的白珒立马举手抢答以表示自己不笨:“昆仑山脉的少女,洞庭天池,南海巨轮。”

不是禁术方面的“博学多闻”是被允许,且还会得以表彰的。

南华满意的点点头,道:“还行,这基础知识你可得记住了,若日后出门在外旁人提起你却不知道,那为师多丢人?好了,言归正传。那个少女和巨轮且不说,咱就好好唠唠这洞庭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