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第2/4页)

你不动声色地笑了,欲要挣开对方的怀抱,却发现他环住你肩膀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要把你活生生嵌入自己体内似的。

“###!”你尖声惊叫,这才将他从方才的魔怔中拯救了出来。

你觉得自己的心情十分复杂,厌烦中夹杂着些许困惑。于是你偏过头,视线对上了他那张近在咫尺的面颊。

“你似乎是对于我们的关系有些误解?”你的声音低沉而暧昧,说出的话却尖锐得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你以为我们在交往?”

“我们甚至都不算是炮友——别忘了,最开始可是你先威胁我的。”

他圈住你肩膀的手微微一松,一时间空气陷入了僵滞之中。可你却知道自己心里一丝慌乱也无……你甚至享受着这种死寂。

你为他的惊愕与难受感到愉悦。

可他的沉默不语只持续了不到几秒,很快他便缓过神来。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早就板上钉钉了,毕竟还有谁不知道我们的事?”

你听到这里,眉头一挑,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是啊,都拜你和程谨所赐,我那本来就好不到哪儿去的名声都被你们搞臭了。”你说着摸了摸他的脸颊,低声感慨,“这个学校还有谁不知道我是个品德败坏,爱勾引男人的同性恋?”

你能感受到自己指腹下的皮肤一僵,可没过多久,对方又开口了。

“你是在怪我?难道不是因为程谨恼羞成怒暴露了你和你继父的事情,我为了澄清你的名誉才想出的下下策吗?况且,当时你并没有反对我的主意。”

他说到这里,突然拥有了底气似的,铮铮有词道,“你应该感激我的,学长。”

你笑着摇了摇头,半晌也没发出一个音节,直到对方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你才终于施舍似的开了口。

“有的时候,我真想扒开你们的皮看看里头究竟有没有心。”

你说到这里掀起眼帘,面上的微笑转瞬即逝。

“……算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没什么兴趣。”

*

当你再次清醒时,你意识到自己的嘴唇正被什么东西轻轻按压着,那东西湿润又冰凉,让你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那是一根沾着水的手指。

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果然看见面具男一手拿着水瓶,一手正轻柔地将水涂抹在你的唇瓣之上。当你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迅速将手指撤了开来,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可你却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无论是你干燥的唇舌还是那火辣辣的喉腔都明确地指向一件事情。

这次的你比往常睡得都要久,洗头小哥似乎给你注射了双倍剂量的安眠药。

而你的猜想也很快就被面具男证实了。

「你连续昏睡了两天,我很担心。」

担心?

你怔住了,抬起头直愣愣地向对方面具后的双眸望去,只见那双黝黑的眸子里布满了焦虑与欣喜,像是藏着一汪秋水,让你不由产生一种对方正含情脉脉的错觉。

你觉得这个想法荒唐极了,可又不免联想起洗头小哥说程谨对你暗生情愫的事情。

面具男看你沉默了半晌都未出声,以为你有什么话想说,于是将便条贴与纸一并递给了你。

这时,你选择——

【A. 挥开他的手,把便条贴和纸打落在地上】

【B. 接过纸笔,告诉对方你在盛典那里受到了惊吓】

【C. 接过纸笔,询问对方对你的感情】

【D. 什么都不做,默默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你已选择【A. 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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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沉默不语,静静地与洗头小哥对视着。

当你摒弃一切情绪,用最为客观的角度审视着对方时,你便发现他双眸中的平静仅仅浮于表面。

在你识破他那层温和的假象后,你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眼中的戏谑之意是如此地显而易见。可荒谬的是,上一周目的你却宛若一个瞎子,连这点伪装都无法参透。

你恨透了对方将你玩弄于股掌的行径,可你更恨自己的无能与愚钝。

你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种死循环——一方面你明白自己应该主动做出些什么来打破如今的僵局,另一方面你又因屡次三番的莫名死亡而感到茫然失措,灰心丧气。

无论你选择走哪条路,最后的结果都无法如你所愿。

你就如同上帝的提线木偶,看似拥有自主权,实际上却被其牢牢控制。恍然之中,你仿佛听到了一串若有若无的轻笑——那是在嘲笑你的不自量力。

你突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于是自暴自弃似的任由僵滞的气氛在你与洗头小哥两人之间蔓延。

与其如同一只陷入泥潭死命挣扎的蝼蚁,还不如放任放松心态,说不定柳暗花明,最终反而瞧见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