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页)

罗元厚一愣,忙道:“那边风口,公子注意一些。”

何筝伸手把窗户关了,两步转回来,罗元厚已经走了进来,他问:“你怎么过来了?”

“陛下吩咐多多留意你公子病情,千万不可再反复,所以在下就跑的勤些。”

何筝让他给自己诊脉,两只眼睛盯着他乱看,罗元厚耳朵渐渐泛红,还诊什么脉,耳朵里头全是自己心跳了。

“公子,为何这么看着在下?”

何筝道:“我就是难得找着说话的人。”

他们看诊的时候顺意和几个宫人都垂首站着,想说什么都不敢明着来,何筝垂下睫毛,问:“我好了吗?”

“烧已经退了,但公子体虚,还须多多注意,似方才那般在风口发呆切记不可再有。”

何筝瞪眼:“我虚?”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别人说自己虚,但他转念想到原主好像因为自小受虐待,的确容易生病,便改了话题:“那我能不能在院子里走走?”

“若穿厚些,是可行的。”

“那你陪我在院子里走走。”

罗元厚点了点头。

他们走的时候,宫人们也就在走廊瞧着,院子就这么大,走也就是瞎绕,不过空间大了,说话也没那么容易被听去了。

何筝问他:“我要是好了,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罗元厚心脏又是微微抽痛,他低声道:“我已与江湖朋友飞鸽传书,定会尽快想出对策,带公子出宫。”

何筝道:“我们走了,方天灼会不会追杀我们?”

想想好像还有点刺激。

“公子慎言!”罗元厚提醒他不可直呼君王名讳,何筝暗暗缩头,他叹了口气,道:“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处。只是……”

“只是?”

“何相国将您送入宫,若是离开,只怕何家会受牵连。”

这一点何筝已经想过,他冷漠道:“关我屁事。”

何相国跟何锦华,一个大人渣一个小人渣,何筝才不管他们死活。

罗元厚有些吃惊他的粗鲁,又觉得他这样说话耿直讨喜,道:“若公子已经做好准备,我们可以把计划定在一个月后。”

何筝立刻看过来,罗元厚道:“赢国有春秋猎物的风俗,一月之后,正是春猎。”

何筝有点觉得一个月太长了,但想到自己还要禁足一个月,又觉得刚好,他道:“可有详细计划?”

“在下初步计划……”

“陛下驾到——”

一声高喊打断了罗元厚未说出口的话,何筝抓心挠肝,但还是不得不跟着罗元厚一起跪下来行礼:“臣参见陛下。”

方天灼大步跨入,狭长漆黑的双目停在他们身上,道:“平身。”

两人站起,何筝下意识拍了拍自己膝盖,南门良看的额头又突突直跳,侧目去看方天灼,见他一脸冷漠,于是又一次扯出微笑。

方天灼朝何筝走来。罗元厚自觉的站到一侧。

“身子如何了?”

“太医说我已经快好了。”

方天灼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握住他的手:“手为何如此冰凉?”

“凉吗?”何筝立刻朝手里哈了口气,搓了搓,又蹦跶着绕着方天灼转了一圈儿,重新把手塞他手里,问:“这样呢?”

方天灼凝望着他剔透的眼珠,眸中溢出笑意,伸手把他横抱起来,低头一吻:“还是凉,回屋朕给你暖。”

罗元厚垂着头,南门良含笑恭维:“太医妙手。”

罗元厚含笑:“公公谬赞。”

南门良叹道:“何相的这位公子当真是个尤物,陛下心中可是喜爱的很……若当真如何相所言能诞下龙子,太医可是头功啊!”

南门良一脸羡慕,又一次拱手:“届时咱家也要多多仰仗您了。”

罗元厚脸色不变,温和道:“为陛下做事是臣的本分,至于头功……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南门良发出阴柔的轻笑,擦肩越过了他。

罗元厚眼神沉郁,抿唇离开。

又一次被方天灼抱到床上,何筝一被放下就麻溜的翻身滚开,道:“我还没吃饭呢。”

方天灼一把握住脚踝把他拉过来,道:“筝儿要恪守本分,以为朕解忧为主。”

他来吻,何筝推,并掷地有声:“饿!”

方天灼挑眉:“这才申时。”

何筝不管:“我饿!”

方天灼问:“筝儿要抗旨不遵?”

何筝怂了。方天灼满意了,他欺身上来,正亲着,身下突然悠悠传出低低的唱声:“饿(说)饿(什)饿(么)饿(王)饿(权)饿(富)饿(贵),饿(怕)饿(什)饿(么)饿(戒)饿(律)饿(清)饿(规)……”

方天灼:“……”

他凝望着身下放弃挣扎的人,何筝对上他的视线,眼睛里好大一泡委屈的泪,唱一字泣一声:“饿(小)饿(白)饿(菜)饿(啊),饿(地)饿(里)饿(黄)饿(啊),饿(两)饿(三)饿(岁)饿(啊),饿(没)饿(了)饿(娘)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