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页)

陆惊风的身影顿了一下,旋即迈腿的速度更快了,头也不回地跑了起来:“不了不了,庙太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等哪天我在内环买了大别墅,再请您到家里做客!”

内环别墅?嘿嘿,这辈子也不可能的。

穷逼青年被搞不好就要回去继承家业的富二代瞎几把撩拨了,心惊胆战,如履薄冰,躲进家门的一刹那顿生劫后余生之感。

完球,那小子是闹着玩儿的吧?

陆惊风低低地靠了一声,趿拉着拖鞋拉开冰箱,倒了杯凉水咕嘟咕嘟灌了个底朝天,这心啊,被冒着冷气的凉水一浇,拔凉拔凉。

天呢,难道他陆惊风英明一世,挣扎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逃不脱搞基的命运吗?

不,不可能没道理不存在的,姓林的是不是弯成盘蚊香说不定,在下可是钢管直男。陆惊风内省了一番自己垂直于地表的性向,森然一笑,任尔东西南北刮骚风,吾定站得笔直不放松。

思来想去,脑袋一团浆糊,索性也不想了,想不出来肯定是因为肚子里没货,得吃饭。

冰箱里材料有限,陆惊风把各种剩下的鸡蛋火腿菜叶子一锅熘了,加点辣子撒点葱做了个浇头,将就着下了碗挂面。

刚坐下拿起筷子,打开一半来通风的窗户缝里,全速俯冲而来一团乌漆嘛黑的东西,只听见翅膀一扑棱的声音,低头再看,筷子上的一根面条就不见了踪影。

“每次回来得都挺巧。”陆惊风咂咂嘴,不动声色地伸胳膊护住碗,“去去去,吃你的皇家鸟食儿去。”

肥啾盘旋在天花板上,嘎嘎抗议了两声,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陆惊风的头上,左啄啄右抓抓,很是不爽快。

这也难怪,以前陆惊风的头发扒拉扒拉攒成一团,就成了它天然的窝,这下好,茂密的森林砍得只剩桩子了,不暖和也不舒服了。

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人类一点都不考虑鸟的心情!肥啾凄厉地啼叫起来。

“别喊了,喊破喉咙头发也不会马上就长回来的。”习惯成自然,陆惊风对着一乌鸦说话,一点也不觉得违和,相反,比较一下,跟鸟交流起来比跟某人自在多了。

没了窝,陆惊风的头上也就待得没意思了,肥啾不甘心地落在了餐桌上,围着那碗面条打起转,一副伺机而动的精明样。

陆惊风也不赶它下去,看着它脑补起红烧鸽子肉,凭想象力下饭。

转着转着,肥啾歪着头叽了一声,一只爪子还没落下就忽然定住了,维持着金鸡独立的诡异姿势。

陆惊风呲溜呲溜吃面的动作僵住,举着筷子抬起头。

桌上的鸟与他对视,黑漆漆的眼里闪过一道红光,胸前嵌着的聚魂石发出星星点灯微弱的光芒。

“阿暝?”陆惊风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乌鸦悬着的那只爪子又落了下来,金黄色的喙轻轻打开,口出人言:“啊。”

陆惊风放下筷子,把碗推到一边:“你这次睡了好久,我都有点担心了。”

“总也醒不过来。”乌鸦晃了晃小小的脑袋,差点没站稳,看上去蠢萌蠢萌的,“估摸着,差不多是时候了。你脸色看起来挺憔悴啊大兄弟,肾虚?”

“醒得早不如醒得巧。”陆惊风直接忽略后半句话,双手将它捧起,轻轻置于膝盖上,“刚好有件事我得跟你求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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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春风渡。

夜色里,骚红色的兰博基尼一泊在霓虹灯堆砌闪耀的门口,立刻有指定的泊车小弟挤着笑脸迎了上来,车主是位面容姣好的俊美男人,俨然是个行走的钻石衣架子,一现身就吸引了这里进进出出形态各异的年轻人的目光。

春风渡是酒吧街一众荤素不忌的夜场嗨班子里最嗨的,时常有名人光顾,驻场的DJ乐队领舞都大有来头,装修也是怎么前卫怎么来,厕所比一般的酒店套房都豪华,砸钱砸得毫不心疼,软件硬件齐全上档次,所以就算占桌的最低消费比别家高出好几倍,也不影响它红红火火嗨一整宿。

汉南酒吧街这一片乱得跟斗鸡场似的,恶性竞争特别肆无忌惮,手脚不干净的时不时就互相眼红砸场子,但春风渡开业至今,一片祥和,别说砸场子的,连顾客斗殴都没发生过一起,大家伙来到这里,就好像全都暂时收了脾气消了音,尽量遵循这里的规则。

这全得仰仗春风渡的老板,据说他后台很硬,黑白都有人罩,还没等你暴脾气上来,就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拖去小巷子里做掉了。

老板甄度表示:这传闻还他妈的挺可爱。

林谙今天来得低调,既没预约也没占桌,直接在吧台落座。

跳跃明灭的灯光中,群魔乱舞,舞台上的摇滚歌手很rock,扯着大白嗓吼得撕心裂肺,青筋爆裂,八拍没一拍在调子上,鬼畜得很有格调,听得人手心很痒很想打他,国骂憋在嗓子眼里很寂寞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