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会不会是已经有了(第2/4页)

“嗯,估计年前就要前往,此战穆从羲深有把握,算不得要紧事。”

这回他倒是没继续瞒着她,说的和李近麟告诉她的一般无二。

玉照紧了紧手心,掌心不知不觉升起了一层汗,她抬眸望了眼四周帘幔外边升起的灯烛,殿内亮如白昼,方才她一人一狗窝在软塌里时的僻静微暗早已不在。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玉照也不好小题大作。

支吾一声,不说话了,只她自己知晓,心里的慌张。

她在惧怕。

赵玄不畏寒,朝臣们来的也是站着论事,话一说起来身子自然发热了,是以紫宸殿往年少生暖炉,一个十余丈高百的巍峨大殿,只正中四角烧着红罗炭炉。

这会儿日头早已落下,临安城被一头暗黑巨兽笼罩,寒冷的无以复加,滴水成冰,长廊四下凝白的冰柱结了尺长。

玉照窝在后殿,本没什么感觉,这一会儿功夫才感觉到全身凉飕飕的。

赵玄触碰到玉照的手掌,冷的厉害,顿时一怔,牵起她另一只手,指腹摩挲了下。

“怎么会这般凉?”

玉照朝着天上哈了一口气,白花花的往空中升起一团白云般稀薄的烟雾,她觉得很有意思,眉眼都笑弯了,“冬天啊,道长不觉得冷,可是我觉得冷。”

就如同他二人的身体,本是世上至亲的夫妻,却一个康健,一个孱弱,总是不同的。

赵玄捂热了她的手,伸手去她层层叠叠厚实的裙下,腿还算是暖和,只是脚也如手一般冰凉的厉害。

他面上瞬间染上了怒意,训斥起周围宫人来:“皇后这里这般凉,一群奴婢连个炭火都不知搬来!?”

来不及热地暖,李近麟连忙将外殿几个燃烧的正旺的暖炉搬来了里边,又给玉照塞了一个汤婆子。

这似乎与梦中某一情景重叠了起来,叫玉照无端的胆颤起来,生出自己还没脱离那些梦境的感觉。

她轻声道:“是我自己跑过来的,侧殿暖和着呢。”

“你想去哪儿都不会错,这群宫人凉到了你,却是犯了大忌。”

玉照似乎不明白,她其实也没有被冻着,只是手脚冷些罢了。

往年在江都时她也是这般,身子底子差的人都是如此,其实并不太冷,穿得厚实又不见风,身上都是暖和的,手脚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玉照沉默片刻,见道长脱去了她的石榴红嵌珠的云头履,将罗袜也一并褪去了。

抱了个汤婆子贴着她冻得冰凉的脚。

玉照的一双脚如同手一般,羊脂玉雕做的皮骨,偏偏透了些血色在脚趾上,被冻的通红,十根脚指头圆润可爱,透着淡淡的粉。

赵玄眼神幽暗,脸色显的更加清冷,话也不说了,就盯着她的脚看。

玉照还记得今天上午的事儿,最怕他这种眼神,顿时支棱起身子,脚趾都蜷缩成一团,一脸敌意的看着他。

赵玄轻咳了声,斥责她:“满肚子又在乱想什么?”

玉照这回学聪明了,冷哼了一声利索的反击回去:“我在想什么?我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又知道我想什么了?”

赵玄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故作严肃:“竟然还敢顶嘴!”

玉照像来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她脸被捏疼了一下,也学着赵玄捏她脸的样子,抬高手去捏赵玄的脸。

可惜这人只是瞧着清瘦罢了,身子硬邦结实,偏偏他的一张脸生的消瘦,高挺的鼻,衬出深邃的眉眼,棱角分明的脸上半点多余的肉也没。

玉照的手从他脸上滑落,气的只好去捏起他挺直的鼻。

赵玄嗓音低沉发出一阵低笑,往后仰起头不给这人的动作,玉照便矮身在榻上直起身子,跪在软塌上追着他的鼻子去捏。

果不其然这愚蠢的小猫儿自己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踉跄摔倒在了他怀里。

赵玄握着她的腰,往她腰上挠了挠:“胆子愈发硬了?”

玉照觉得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

从车渠国君叛变,到水匪占据沙棘岛的消息传来,不到三日水师东跨灭沙棘岛,镇压车渠的事儿便定了下来。

皇帝下旨封江都王为定东大将军,陈国公、军事都督为副将,领水师营,五万京师部将即刻前往,围剿沙棘平叛车渠。

车渠早在大齐立国不久便归顺大齐,作为上供国,这些年也十分听话,朝廷担忧过几个藩属国贼心不死,怎知这回竟不是番薯国,而是向来听话的上供国车渠。

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只觉得这车渠是在作死,作大死,恐怕也是背后有人撑着,有谁?他东边儿的几个藩属国都有嫌疑。

可这份慌乱丝毫没影响到即将渡海东征的大军。

出征日子定的匆忙,便定在小年当日。

那日朝中各部匆忙,朝臣都没来得及过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