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中宫多年无主,朕思来想……(第2/3页)

“朕上次已经知会过江都王了,宝儿先委屈一些,随长辈入宫一趟可好?”

玉照答应下来:“好。”

天子与信安侯的长女谈婚论嫁,把众人当白板就罢了,更不过问杵在一旁的亲岳父一句,反倒去问女方外家舅舅?

这是什么个道理?

现在莫说是颍川伯那两个,便是成峤的亲弟成嵻,看他亲哥的眼神都透着轻视外加鄙夷。

这都是个什么哥哥,好好的家里要出金凤凰了,女儿竟然跟你一点儿不亲。

呸,没看陛下都不正眼理你,做人爹做到这份上,还不如那不知子女多大岁数的颍川伯,真真是丢人现眼!

成峤这会儿只觉得心凉的厉害。

后边说的什么成峤已然听不清楚,他似梦游一般,稀里糊涂的又跟着众人跪下,恭迎陛下走远,又稀里糊涂的被三人合伙起来抬上了马,还没明白过来。

这......何处生了问题……

为何成这般模样?

倒是成慷按捺住不住的兴奋,唤他:“大哥,陛下回府叫女眷等着旨意,入宫拜见太后娘娘!”

入宫拜见太后娘娘,那是干什么?

自是为了过明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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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深夜回宫的事本也没瞒着众人,次日一早太后便得了消息。

皇帝深夜从宫外返宫。

大齐禁廷百年延承的规矩都是夜黑时宫门落锁,私扣宫门乃死罪,有正事也需等第二日宫门下匙。

皇帝回宫之时,宫门自然是没有下匙的,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皇帝能深更半夜开宫门了,这也没人能说什么,毕竟回自家的门。

太后晨起时问道这件事,“听说皇帝丑时回的宫?”

“宫门阍人那边是这般说的。”宫娥替太后一下一下轻柔的梳着发,恭谨回答。

太后也不知想些什么:“他往年规规矩矩,只有他训斥旁人的份,这段时日却......”

她与皇帝两人的母子情分早没了,两人皆知如今不过是明面上的互相“母慈子孝”。

她慈,那位才会孝。

肃清这些年犯的事她并非不知,只是担忧若是因为肃清的事去寻皇帝,惹了皇帝真翻起旧账来,到时候肃清还得再脱一层皮,到时候便是世子都得不到好。

重华公主上次说起皇帝外边有人的事,太后原先半点不信,她倒是不觉得皇帝身体有问题,只觉得这位心性孤寡,更是薄情,最是不可能耽于情爱的。

可今日这事儿,她左思右想找不出合理解释来,竟忍不住往那处去想,这一想就收不住。

宫中只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宫妃,还都移居到了西宫偏僻处。太后寻常想要找人唠唠嗑也没个人,只能与女官们说说话,后来便成日里宣召重华长公主和梁王妃,以及如今入京一直未走的安王妃进来陪她说话,顺便带着晚辈们进来,她瞧着眼前热闹心里也能欢愉片刻。

自打上了年纪,她性子也转变了许多。

依稀记得年轻时她最厌烦宫里人来人往,那些个长辈晚辈,她通通都恨不得叫她们不要来说话,可那是她身为贵妃,身为皇后,她不能,更不敢。

这般耐着性子委曲求全便是几十年。

可到了老了,却又见不得宫室里冷清。

太后方才用完早膳,重华长公主带着女儿与安王妃一同入了太后宫里给她请安。

重华长公主是太后独女,心高气傲,自然学不来哄人那一套,在自己母亲面前也没几分拘谨。

倒是那安王妃,嘴甜的很,更是自来熟,一会儿功夫就将太后哄的喜笑颜开。

本来安王就最得太后宠爱,如今自然更加照拂这位儿媳。

“梁王妃世子妃为何不来?”安王妃看了眼无人的座位,梁王她是知道的,这王妃和世子妃难不成也病了?真是奇怪。

太后倒没太大好奇,倒是跟在重华长公主身边的新安县主笑起来:“不来便不来,世子妃还能说几句巧话,舅母来了也是个闷葫芦,一声不吭。”

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这话说的太恰当不过,倒不是梁王妃闷葫芦,而是梁王妃格外害怕太后,在太后面前连晚辈的孩子都不如。

重华长公主不骂新安县主不敬长辈,反而揶揄她:“你是个胆大会说的,怎么不敢跟你皇外祖母说说你那些小女儿心思?”

既然是小女儿心事,那自然是与男子相关的了,这位县主早年许配过给公府,嫁的还是京城人人称赞,相貌堂堂的宁国公嫡长孙。

可这位县主眼光颇高,人人艳羡的郎君,偏偏她觉得他是个粗鄙丑陋,个子矮小的,两人更是无甚感情。

直到前两年丈夫病逝,新安县主第二天便重新回了娘家住,连那些衣物都没带走,说是染了死人气,她不敢要。

太后倚着凭几,见此饶有兴趣,“新安有瞧对眼的?为何不敢与哀家说?这可不像你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