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第2/3页)

赵黼道:“并没有什么风声,只不过是我自觉古怪,想去看一看这徐记到底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罢了,另外……”

蒋勋见他皱眉,便问道:“另外怎么样?”

赵黼看一眼白清辉,忽然道:“小白,我不是想吓唬你。不过,按照我对鬼刀那帮人的了解,他们纵横浙东都没遇到敌手,偏在你们这儿吃了大亏,如果我是他们,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蒋勋同白清辉对视一眼,蒋勋忧惊之余,灵机一动:“莫非白叔叔也想到这一点,所以才让兵部调我们去剿灭鬼刀?”

清辉还未回答,赵黼笑道:“你是怎么看你那位白叔叔的,就算他想到这一点,也不是为了小白而已。”

蒋勋摸了摸头,也笑说:“不管是为了什么,横竖是一举两得的事儿,我们也练了手,于地方百姓也是大利之举。”

赵黼叹道:“正是的,这法子也只有白侍郎能想出来。横竖不能让咱们闲着,他就舒坦了。”

说到这里,又笑看白清辉道:“令尊这般使唤我们,小白你也不能太薄待了,今儿可留神弄一桌儿好酒菜,我们吃饱了才好干活,不然的话……”

这两日,果然赵黼跟蒋勋就在县衙里住了,因厨下换了人,那饭菜也比先前可口了许多,赵黼难得地并没挑剔。

只不过,虽则他谈笑无忌,白清辉暗地里留心,却总觉得他有些心事重重。

但却并不敢问。

原来赵黼那日同蒋勋去徐记,本只是想看一眼这从鬼刀手下成“漏网之鱼”的金器行到底如何不同,只瞧了会儿,见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店堂又大,气派非凡,虽有护卫,并不算是分缜密出色,倒也罢了。

谁知将转身之时,心底却显出一道影子,他几乎来不及细想是什么,便停步回头看。

虽然是背影,又是男子打扮,身量、站立的姿态等都跟心底记忆的不同,但是不知为何,心底有种极强烈的感觉,让他想要前去,一探究竟。

谁知还差十几步远的时候,就见昔日他才来会稽那天所见的那轻佻男子,竟当众搂住那人,一副风流饿鬼的混样儿,让赵黼大皱起眉。

心里原本以为会捕捉到她的影子,谁知竟只是个浪荡小倌儿。

简直……

赵黼十分怄心,偏又说不出来,当即便同蒋勋离开了。

原定在除夕这夜,赵黼跟蒋勋是要回余杭的,因此白清辉就定在腊月二十九号晚上请他们,以备明日清早赶路。

这一夜,白清辉跟赵黼两个各怀心事,倒也罢了。

唯独蒋勋格外高兴,如今同桌之人,一个是他敬重钦慕的“豪杰英雄”,一个是他敬爱有加的“同窗好友”,这一顿的“年夜饭”,对他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求之不得的。

那老仆因知道那大方的“柿子”又来了,还带了客人,便特意叫自己的儿媳妇跟孙女儿一道,忙碌了半晌,精心整治了一桌儿菜,又特搬了两坛子的女儿红过来。

赵黼见他如此上道,十分喜欢,赞了两句,又赏了他些散碎银子。

是夜,蒋勋放开胸怀,痛饮了大半坛子女儿红,不出意外便醉了。

当下便缠着白清辉,又滔滔不绝地讲述军中之事,不知为何想起云州,便道:“唉,我们如今在此,有清辉你,也有世子,我心里什么都足了,只是有个遗憾。”

清辉问:“不知是什么?”

蒋勋酒力翻涌,早就失了自制,望着清辉,眼圈儿一红便落下泪来,道:“我想念我的繁弟。”

清辉一怔,还要再问,蒋勋抱着他,忽然叫道:“繁弟,你要在这儿就好了,当初不该放你回京城的。”竟呜呜咽咽,靠着清辉哭了起来。

清辉挣脱不得,见他如此失态,也不好就推开,一时为难。

旁边赵黼看见这样,几乎失笑,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对清辉道:“你好生看着他,我出去走走。”

说着,便把剩下的半坛子女儿红抱起来,径直走了出去。

不提蒋勋在厅内跟清辉说长道短,只说赵黼抱着坛子,来至外间儿,见院中寂静无声,只听身后厅内蒋勋呜咽诉说。

赵黼不由笑道:“真是个呆子。”举起坛子喝了一口酒,又摇摇摆摆地往前去。

将到角门儿上,便听见有人说道:“伯伯,你如何还不回家去?”

先前那做饭的老仆便笑道:“不忙,明儿才是年夜呢,今儿大人又有贵客,我自然是在这儿伺候着呢。方才贵客还赏了银子呢。”

那两个本是值班等命的捕快,便笑道:“您老人家真是难得,临老了又有这般财运,我们兄弟们在外头跑来跑去,都没有人赏钱呢,做的不好,还要挨骂,哪里有你这样有福分。”

那老仆嘿嘿便笑:“都是托了大人的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