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2/2页)

金不语在宋记喝茶,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心情极为复杂。

金守忠假如当真重情重义,她还敬他是条汉子,但很明显侯爷早被权势熏坏了脑子,行事不择手段,不说他当年珍爱的女人,连亲骨肉都下得了狠手,将来有一天她与侯爷对峙,恐怕更要万分小心。

高妈妈悄悄在她耳边说,侯爷把金不离给关了起来,对外宣称他得了疯病,而往常与金不离玩耍的那些人皆有意上门探望,都被挡了回去,她就知道金不离这辈子算是完了。

只要金守忠活着一天,他就不可能出来。

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为了洗刷耻辱,可以不顾夫妻骨肉之情,抹煞了别人的性命,哪还有人性可言?

她坐的久了,觉得后心发凉,下楼在街市间行走,头顶煌煌的日头照着,才觉得暖和不少。

有一名挑着担子的中年人拦住了她,就在世子爷准备绕过去的时候,对方朝她跪了下来,口中称颂:“多谢世子爷!世子爷仁慈宽厚,是我等的福气!”

金不语被这人跪愣了,忙去扶他:“您跪错了吧?”她在外的名声一向不大好,头一次被人当街跪谢还有点慌。

对方认认真真磕了头,然后爬起来从担子里挑出一个兔皮手筒硬要塞给她:“没错没错!我家小儿子从小就想读书,可惜家里太穷了,听说世子办的学堂里收穷人家的孩子,还是免费的,我们就送了小儿子去读书,他上个月考试成绩很好,学堂还奖了一方砚,孩子回家都快高兴疯了。谁能想得到我们这样的穷人家也能读书呢?”他搓着手笑的憨厚:“世子宅心仁厚,我替全家都感激世子!”

金不语:“……”忽然被表扬,还怪不好意思的。

她匆匆道谢,带着被硬塞进怀里的兔皮手筒跑了,待进了军营碰上宿全,连同宋记的点心跟皮手筒一起送给了他。

宿全摸着大脑袋十分不解:“世子爷,您给我点心就算了,大夏天的送我皮手筒做什么?”

金不语很是严肃:“让你戴上皮手筒,牢记军中法令,不可轻易触犯军法。”

宿全:“……”世子爷是不是家里办丧事,把脑子给弄坏了?

金不语再次回到营里,明显感受到了营中将士对她的态度似乎更友好了,就连步兵营的荣意平都跑来向她示好。

“世子这几日忙坏了吧?家里有事怎的也不多歇几日,反正营里也无事。”

金不语客客气气道:“劳荣校尉挂念,我一切都好。”

还没打发走他,就听到一个爆炸性新闻——金不畏被安排进了先锋营。

定北侯对此有自己的解释,将金不畏唤去之后,先是愁眉苦笑:“不畏,你也知道自己这个将军的职位是怎么来的,都是占了世子的功劳上面嘉奖的。”接着化身为体贴的老父亲,时时处处都为他着想:“我思来想去,你只占功劳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表现不大好,索性让你也去先锋营历练,说不得过上两年你就能够独当一面。”

金不畏早就已经失去了与定北侯讨价还价的资格,他低低应了一句:“是。”然后就被杨力引到了先锋营。

卜柱还没从城里回到大营,他的三个儿子倒都在,见到金不畏也很意外,都翻着白眼表示:“先锋营里可不留废物。”

待得世子过来,三人迎了上来,先狗腿的寒暄,接着提起此事十分不满:“侯爷干嘛塞个累赘过来?”

累赘金不畏:“……”

金不语在卜老三头上敲了一记:“少胡说八道,这是侯爷的安排,你服从就好了。”心里却在惊讶金守忠的速度,他应该是早就不想见到这个令他蒙羞的野种了。

按照往年的习惯,秋天庄稼收上来之后,北狄就喜欢骚扰大渊边境,烧杀抢掠,为过冬做准备。而先锋营的出战次数最多,他疼爱金不畏的时候,舍不得对方被磕碰一点,于是牢牢护在自己羽翼之下;厌恶他的时候,自然巴不得他快点死,但讽刺的是,金不畏在他的骚操作之下已经是朝廷挂名的将军,不可能无故死亡,只能丢到战场上去自生自灭。

以金不畏之能,在先锋营里大约死的很快。

作者有话说:

太累了没写出来不敢爬上来,本卷马上就要完了,然后就进入下卷了,说实话有点卡下卷的内容,可能还要理一理,稍微写的慢了一点,见谅,等我理顺就写的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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