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2页)

不过,除了受累些外,好处当然也是有的。好处就是,有王爷这样的好师父在,姚品娴这个学生骑术日益精湛。

从一个多月前的一窍不通,上马都上不去,到如今,她早能一个人伏在马背上跑马了。

哪怕王爷不在时她也不怕,偶也会去马厩把自己那匹马牵出来,然后自己在马场练习。渐渐的,她也爱上了伏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从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就好像,她一直都是一只被关在鸟笼中被豢养着的鸟儿,只有伏在马背上驰骋时,才算是有种冲破鸟笼,一飞冲天的感觉。

姚品娴这些日子安逸闲适得很,天冷了不爱出门,就家里窝着。且如今寿命值也攒了有整整三年整,她也不怕活不过明年年关了,所以,就打算暂且先给自己放个小长假。

日子么,总得慢慢的过,要每一天都好好过。若急着非得立即就把寿命攒到七老八十,每日累得跟黄牛似的,这日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做人呐,凡事还是得想开一些。

姚品娴这边轻轻松松,每日都自由自在的过着小日子,舒心又惬意。而姚品妍那边,却是一日都没好过过。

原以为,秋猎时在猎场上,将会是她翻身的时候。可谁又能想到,不但她事与愿违,未能称心,反倒还得到了魏王妃深受皇后娘娘重要的消息。

她已经有太后和贵妃给她撑腰了,如今又得皇后喜欢,为什么上天会对她如此眷顾?

她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被二姑娘给占尽,而她却一无所有。

但凡把她如今有的,分她一些,她也不会憎恶她到如此地步。

再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等过完年,她便二十四岁了。难道,她真的要一辈子都赖在娘家吗?

便是她愿意,怕是这个家也容不下她。

如今尚有祖母和父亲在,她日子倒还能稍稍好过些。可等祖母和父亲相继走了后呢?到时候,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便是姚峥,是继房所出的儿子。

他们自幼姐弟便不亲厚,难道,还指望他日后养着自己吗?

可见一直留在娘家也不是长久之计。

可是嫁人的话,凭她如今和离女的身份,又能嫁得个什么好人家?

从小到大,她都是四姐妹中最得宠最惹眼的一个,不但阖家上下捧她于掌心。就算在整个京城,她也是响响有名的。

可如今再看,她无疑是四姐妹中过得最差的一个。

二姑娘过的最好,三姑娘四姑娘过的虽没二姑娘这么好,但却也并不差。

从前倒从没怨恨过祖母,可事到如今,她倒是有点怨祖母了。

她一切悲剧的开始,便就是她老人家当年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偏她老人家说是为了她好,叫她连直白的怨都不能够。

姚品妍又把自己关在屋子中,足不出户自怜自惜时,姚府来了一位旧人。

这日姚盛举突然急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后,就直接往裴氏院子去。让裴氏安排下去,要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他晚上要招待一位旧人。

见丈夫这般又是兴奋又是激动,裴氏想都不必想,那位所谓的旧人肯定是贵客。

“老爷要宴请谁?”裴氏心想,也就是魏王来府上时他有过这股兴奋劲儿,旁人都还没过这个待遇。难道这个旧人,是和王爷一样的尊贵?

可他们姚家,似是还没有身份比魏王还要尊贵的相熟之人。

所以,裴氏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姚盛举正在兴奋头上,也不吝啬把这个好消息和妻子分享。

“夫人可还记得当年寄住在府上的那位沈姓年轻人?”

“是那个叫沈寒清的后生?”裴氏只略略一想,就脱口而出了。

这位后生她当然记得,想当年,老夫人和老爷还没盘算着让娴儿给大姑娘替嫁时,老爷有存过把娴儿指给这位沈后生的心思。

只是当年这个话还没说出口,娴儿替她姐姐嫁魏王的事便定了。

娴儿当年成亲时还小,才十五岁,也就刚刚过了及笈。

“正是他!”如今提起这位沈姓后生来,姚盛举喜不自胜,“夫人可知,不过短短五六年功夫,他如今官拜何处?”

“难不成回京做了京官?”裴氏倒不如丈夫激动,只是随便问问,“妾对官场之事不甚懂,他能官升何职,妾是猜不出。”

“正三品的京兆尹!咱们京城的父母官!”姚盛举说,“为夫熬了十几二十年,不过才是个正三品官儿。他年纪轻轻,才二十五六的年纪,竟也做了正三品官儿。照这样升下去,再有个几年,怕是了不得。”

裴氏没见到那位沈大人,不过,此事她倒是放在了心中。等隔了两日,她来王府串门时,想起了这事儿来,就把这事儿当成个事儿说给女儿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