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我不要思念你,我要紧挨着你(第3/7页)

“你呀,从小就是个奇葩。”纪念说。

林喜儿不服,反驳道:“什么奇葩,我这叫特立独行。”

纪念看着她,笑着说:“是,特立独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特立独行,这样,你就可以一直快乐了。”

林喜儿红了眼睛,为了掩饰,她故意低下头,装作看路。两人又沉默着走了一段路,下了坡,南湾河就在眼前。

“念念,我想他。”许久后,林喜儿哽咽着开口。这个他,指的是乐言。

纪念没有说话,她挽着林喜儿走到湖边,然后席地坐下,将花放在一旁的地上。

她们正对着湖,风从对岸吹来,凉爽宜人。

“这么多年,即使你交了这么多男友,可心里喜欢的仍是他,对吗?”纪念问。

林喜儿双手撑地,头向后仰,看着漫天星光,她悠悠地说:“他之后,我交的所有男友,他们身上总有与他相似的地方。即便在最快乐的时候,只要我一想起他,心就像被扎了一下,然后,就怎么也快乐不起来了。”

纪念不说话,静静望着被星光照亮的湖面。

为情所困,大家都一样,谁都不能开解谁。

“念念,你说什么是爱?”林喜儿看着纪念,笑容怅然,“他让我这样不快乐,我为什么还要爱他?”

爱是什么?是忍耐、恩宠、包容、照顾、关心吗?不,这是爱的一种表达方式,但不是爱本身,爱是最最复杂却又最单纯的情感。

苏格拉底也不能向世人解释爱是什么。

或许,我们生来就是不完整的,通过爱,去寻找另一部分未知的自己。探究爱,像探究自己,曲折幽深,永无止境。

早上六点钟,纪念的手机铃声响不停,她洗漱好回来一看,五个未接来电都来自于景一。

“喂。”她迅速回过去。

“纪念,速来巴黎春天,有命案。”景一语气严肃。

她来不及吃早饭,用最快的速度换衣服出门。

六点钟,大多数人才刚刚起床,还没到上班高峰期,纪念开车时,一路顺畅,不到半小时就抵达了目的地。

巴黎春天是一个大型商场,位于朝阳中路,是田区的商业街,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案发现场已拉上黄色警戒线,外面停着警车,队里的同事都在,纪念停好车,一边戴手套,一边往里走。

纪念蹲在尸体旁,认真打量,死者是男士,年纪二十五至三十岁,身高173至178厘米,体形正常,面貌干净俊秀。

周围的同事都安静地等着她。

“死者手腕上有被捆绑过的痕迹,胸口、小腹、肋骨,皆有烫伤或刺伤。死者左手断两指,无名指和尾指,创口边缘平整。致死原因是颈动脉窦受到强烈的、长时间的压迫。从瞳孔涣散和浑浊以及尸体僵硬程度看,死亡时间不超过八小时,精确结果要等尸检后才能判断。”纪念一边检视尸体一边说。

程齐听得认真,思绪飞快转着,寻找可以突破的点。

“这是蓄意谋杀。”纪念站起来,面对着程齐,下了结论。

程齐点点头:“早上五点钟,清洁工发现了尸体并报警。”

死者被扔在巴黎春天的广场台阶下,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这片区域,是朝阳中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凶手把尸体扔在这里,明显不怕被发现。尸体全裸,身上有伤,初步判断凶手性格暴虐,有一定程度的心理问题,死者身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以及有力证据,说明凶手心思缜密。

“这是有计划的谋杀。”程齐神情严肃,他转身对景一交代:“先回局里。你去调查整个朝阳路的道路监控,一一排查,记下所有可疑的地方,再来向我汇报。”

“郭海生,你负责调查死者生前从事的工作,与哪些人来往过密,近三个月内,是否与人结怨,并联系死者家属。”

他对其他同事一一交代完工作,趁着还未到上班高峰期,尽早返回局里,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议论和恐慌。

市中心发生命案,上面领导十分重视,让程齐组织刑警队,立即展开破案侦查,争取早日破案。

纪念一回去,就立刻到停尸房,对尸体进行更精确的检查。

晚上下班,林喜儿来接她,纪念出去时,看见郭海生正在与林喜儿说话,他满面春风,而林喜儿照例是漫不经心的神情。

纪念看着她,恍惚间,想起了林喜儿十几岁时的样子。那时,她站在校门口与其他男生说话,也是这副模样。

这么多年了,她从未变,只对一个人有过例外。然而,他却辜负了她。

“念念。”林喜儿看见了她,扬声喊道。

纪念的思绪被拉回来,朝她走去。

“小帅哥,再见啦。”林喜儿一边开车门,一边对郭海生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