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密室佳人(第2/8页)

浴阳真人知道上了当,这容尘子将密室布置成这般模样,只怕早已想好应对之策。他立刻就接话:“哼,这些年海皇深居宫中,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说不定……”于琰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容尘子,你素来不是贪图权欲富贵之人,但今日之事关乎海皇,不可儿戏。还是解释清楚得好。”

容尘子微微侧脸:“真人,实不相瞒。”他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她是贫道的……鼎器。”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而后几张老脸一齐红到了脖子根。

双修之法、房中秘术本是道家养生练气的法门之一,若单论这法门,倒也算不得邪功。比如民俗中的寿桃,其实桃果在道教中本就有处女的意思,其间凹缝更有指女性阴处的意思。寿桃之所以与长寿扯上关联,无非也就是道教中人认为成熟女性的体液有助于男子长寿。

是以民间常见的寿星捧桃图,往往有一发白脑门凸的高寿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寿桃凹缝处的画面,其中手指隐喻男子性器,寿桃凹缝处隐喻女子性器。

只是道门中人也分三教九流,时日一长,这些房中术、双修法门渐渐地成了纵欲腐败的源头,也就被人视为歪门邪道。

而在道宗,男人的炉鼎大抵跟女子的月经带差不离,都是太过隐私的东西,若是让人看见,难免无地自容。

当然,半夜三更有觉不睡,聚众前来看人家月经带的人更加无地自容。更何况人老了,作了太久的正人君子,脸皮也越来越薄了。几位长者出得密室,茶也没喝上一口就铁青着脸走了,走时恨不得用宽袍大袖罩住脸。

好事不出门,囧事儿传千里。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向清虚观捐出一大笔香油钱,并向容尘子讨教房中秘术的修炼法门。来人还自带了两名清纯少女,希望容尘子面授机宜。容尘子羞恼之下,恨不能掘地而去,而这件事在清虚观瞬间闹得沸沸扬扬——原来我们家知观居然使用鼎器啊。

清虚观小道士们茶余饭后,多了许多谈资……

次日夜间,容尘子带领弟子做完晚课,堪堪入睡,突然面前一阵异样,他猛然睁开眼睛,右手掐了个诀,正欲印上对方脑门,突然停了手。

他夜间入睡不点灯,卧房里一片漆黑。面前的家伙离他很近,温软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微微地刺痒。他伸出手,摸到她柔软若细羽的衣角,顿时就知道,是密室的家伙醒了。

容尘子是个中规中矩的君子,实在不擅与女子相处,他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她说话,所以他不得不问了句废话:“你醒了?”

那女子埋头在他颈间深呼了一口气,像一只馋猫看见了一条最美味的鱼:“你真香!”

她整个人都趴在身上,容尘子以手格开她:“饿了?想吃什么?”

她口水都滴进了他扣得严实的领子里,答得倒是坦白直接,且毫不犹豫:“你!”

容尘子将她推开,起身去厨房,临走时想想,又安抚她:“我马上回来,你别乱走。”

黑暗中一只手扯住了他中衣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去。”

容尘子不许:“天色已晚,孤男寡女惹人闲话。”

“啊?那你把灯点上,我怕黑!”

……

片刻后,容尘子的卧室里亮起了一盏油灯,他身后清玄、清素两个弟子捧了两盘糕点、几碟素果进得房间。容尘子在圆桌前坐下来,是想要和她好好谈谈的意思:“贫道道号容尘子,敢问海皇名姓?”

那货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半天才抽空道:“汝可称吾陛下,是尔等将本座从海族皇宫里弄到这里来的?”

容尘子一脸黑线:“少废话,名字!”

这家伙在吐出一枚果核之后终于答了:“哼,宵小之辈,冒犯本座已当天诛,竟然还敢问本座本名?!”

这话她说得威风凛凛,当然如果不是嘴里塞着馒头和苹果、面前堆着一堆果核的话,配上她海皇的身份,想必会有些效果。无奈这时候她两颊鼓得像包子,效果是没有,笑果倒是明显!

清素捂嘴偷笑,清玄比他老成些,也微弯了嘴角,两个人跟着打小跟着容尘子,是他的心腹,平素里什么事都不避讳。容尘子轻咳了一声,这货确实是他从凌霞山一带的海域里刨出来的海皇。前些年海族一直安分,极少在地面上惹事,和道宗的人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近两年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频频兴风作浪。凌霞海域一带渔舟翻沉者不计其数。渔民无法,只得凑钱委托道宗除妖。

道宗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故而联合一气,以辟水珠开路,入到海底一探究竟。而平日里甚为警觉的海族竟然显得一片混乱,令道宗的人轻而易举地攻入了海皇宫。海底珠宝瓷器无数,道宗诸人收获颇丰,但归根到底,最重要的还是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