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第2/4页)

说着,昆景明指尖敲了敲桌面,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很快便道:“慢大概五六天,快的话,今天晚上就能有动静了。”

边老师微微皱眉:“看起来,这些天最好不要去王宫里比较好。”

昆景明倒是不太在意:“这些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无论是谁最后上位,都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伤害,总归是各凭本事的事情,谁上都行,虽然七公子可能会更熟悉些,但是换个人也没什么。”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

“等,就好了。”

而事情发酵的显然比预想的还要迅速。

就在当天下午,都城内的各位公子就已经闭门不出,各自府邸内都有人来来回回。

都城外也有人集结,似乎知道遮掩不住,索性就直接亮了明牌。

百姓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闻到空气中的肃杀之气,故而大多早早回家,到了晚上更是闭门不出,生怕惹了灾殃。

但本应该出于风暴中心的七公子傅筠却是格外自在逍遥。

他从傍晚时候就赖在了唐娜的住处不走了,一直到夜幕降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一会儿喝茶,一会儿赏花,最后把晚饭都吃了,却依然没有告辞的意思。

这让班奎侍卫长颇为头疼。

忍了好一阵子,终于耐不住。

唐娜挥手让仆从们退下,等屋子里只有彼此二人,她的绿眼睛就直接看向了对方。

傅筠却像是无知无觉一般,依然在兴致勃勃的摆弄着花瓶里面的花枝,还有心情给唐娜做讲解:“这一支是我从一片桃花林中寻出来,最为好看,开得娇嫩,模样也端正,很配你。”随后笑了笑,“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这一句是他从琅云流传出来的名著里学会的,每字每句都是他对唐娜的倾慕。

可唐娜显然没有和他谈诗论文的心思,也不觉得自己和这花儿有什么关系。

她只管伸手将花瓶抓起来,放到一旁,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你总是待在我这里做什么?”

傅筠被抢了花瓶,也不恼,只管单手托腮,笑容清浅:“我在追求你,自然是要想尽办法和你多相处的。”

唐娜眉间微皱:“你最好说实话。”

傅筠大概看出眼前这人是认真的,便坐直了些,身子都端正了,这才温声道:“我到你这里来躲个清静,今晚王宫里怕是要热闹非常,我不想去。”

唐娜不解:“齐国的王宫规矩那么多,即使是在年节时候也都是规行矩步,怎么会热闹?”

傅筠轻飘飘回道:“因为有人要杀我,估计一波接一波,宫里的人太多了,我实在是待不下去。”

一句话,就让班奎侍卫长惊得直接站起身来。

而公子筠跟着她的动作抬起头,烛火跳跃中,男人的侧脸被笼上了一层温柔的光芒,看上去柔和极了,话语也跟着多了温度:“不用着急。”

唐娜却是瞪着他,忍住戳对方脑门儿的冲动,声音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这是生死,你怎么……怎么这么不当回事儿?!”

傅筠却表情不变,甚至还笑了起来,安抚一般的拽了拽她的袖子,轻声道:“大概是因为早早就就有了心理准备吧,我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唐娜皱眉:“你知道是什么人来杀你的。”

傅筠的声音好似叹息一般:“是啊,自然知道,无非就是争夺王位罢了,会下手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

唐娜也是知道齐国公子多的,现下眉头皱得更紧:“你们都是亲兄弟,这都能下得去手?”

一句话,把傅筠问愣了。

因为在他的概念里,为了争夺王位,自然可以痛下杀手,这就像是一个被默认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觉得不对劲。

可现在被问起来,他才觉得其中的残酷到底多么有悖人伦。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讨论伦理道德的时候。

傅筠拉着唐娜坐下,他还私心的往人家那里凑了凑。

发觉绿眼睛姑娘没发觉,他就又凑了凑,一直到胳膊挨着胳膊,他这才道:“你常年呆在班奎,熟悉的也是班奎王室。据我所知,班奎王室一向关系简单,也就格外平和,但齐国不同,牵扯的利益太多,关系太多,所谓王位代表着的往往是无数人的利益相关,自然会伴随一番厮杀。”

这对于唐娜来说显然属于超纲题。

但她足够聪明,思索片刻,努力理解后才挤出一句:“齐王就不管吗?”

傅筠笑道:“其实这些都是父王默认的。”

“……什么?”

“争位之事,其实就是对于我们的最后一次筛选,只有最强者才能坐到那个位置上,能够笑到最后的,必然是最优秀的,父王不仅不会阻拦,可能还会有意识的挑起我们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