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困倦 阿瑶隐隐反胃,吐了出来……

阿瑶不知道李淮修是怎么想的,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一支箭搭在了弓上,弦是崩的紧紧的,但是没发出去, 因为射箭的人没心情了。

女孩叹了口气, “我虽是主母, 但是也是不想管的。”

这陶娘子实在是莫名其妙。

李淮修把她抱到一旁的凳子上, 抵了抵她软塌塌的脊背,叫她好好吃饭, “没必要管。”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阿瑶抿了抿唇,笑道:“你可真是铁石心肠。”

李淮修只看她一眼不说话。

女孩吃了几口饭, 心里还是有些疑虑,“你不怕她把你的身份嚷嚷出来了?若不是怕这个, 我上次就不会想着搭理她。”

前朝在如今人们的眼中早就是过去式了, 元帝许是心虚, 史书上虽然没敢写污蔑前朝的话, 但是总归不是什么正面之辞。毕竟他自个是个给李太子牵马绳的人物,还厚着面皮说自己是大家之后呢。

如今天下几方势力遥遥相望, 都盯着京城这一亩三分地, 若是李淮修身份暴露了,可能就都把力气对准这边了。

前朝遗孤,真真是扯了大旗就能打过来。

李淮修见她想得这样多,很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脑, 男人说不会的。

陶娘子就算嚷嚷出来了, 那也是背后有人安排的,那人能盯上李淮修,出事的不是李淮修的身世,也会是其他的东西。

阿瑶似懂非懂, 又心疼起他每日要操心这样多的事情,起身给他揉肩捶背,时不时叹口气:“我的好哥哥。”

细胳膊细腿地砸在身上,比挠痒痒重不了多少,李淮修笑了笑,继续用膳,抽空答她一句,“也不知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模样。”

一会铁石心肠,一会好哥哥。

门口的陶娘子无人管,她穿着嫩绿色的衣衫,就这么聘聘地躺在大街上,不一会就有人围着看了起来,淮王府周边就是一条大街,所以人们到不以为这是故意倒在淮王府门前的。

“这是哪家的女郎,莫不是害了病?”

“看着眼生,躺在这做什么……”

陶娘子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一看就是过得十分滋润,这路上都是老百姓,以为她是哪家的贵人,倒是没人敢把她扶起来。

有些好事的叫了淮王府的门房,“这么个美娇娘,你们尽可捡到府上去伺候淮王啊。”

门房笑眯眯的,“这来路不明的女子,可不敢叫她进府。”

陶娘子躺了有一炷香,险些叫个拍花子的抬走,这才咬着牙装作悠悠转醒的模样,掩面而去了。

她当初离开的时候年纪也还小,李淮修的面容都不太记得清了,这几次上门就是想打听一二,如今这权利滔天的李淮修,到底是不是当年李太子的嫡子。

她一直以为李淮修已经死了,这群人早该散伙了,谁知道天将神兵一般地冒出来了。

一定是的,如果不是的,淮王妃为何不见她呢,这李淮修一定就是前朝余孽。

陶娘子咬了咬唇,她父亲当年为李太子做过多少贡献,放弃了京城里的功名利禄跟着李太子南下,连带着她也吃了不少苦头,他还是李淮修的启蒙老师,这群人如今得了势,是一点情分都不讲了,连她的面都不肯见。

陶远如今被革了职,陶娘子在陶府上就是个眼中钉肉中刺,那老夫人精明着,专挑陶远不在的时候对她阴阳怪气,她哪里还过得下去。

现下天色渐暗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陶娘子捏了捏掌心,往淮王府的侧门去了。

如果这个李淮修真是她记忆里那个人,那李淮修不把她当回事,自然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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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同柳嬷嬷商量着李淮修的生辰礼,李淮修生在十二月末,正好办完宴席,他该是不想大办的,就在正堂里摆上一桌席面,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阿瑶就是有些发愁,她要送什么礼物给李淮修呢。

着实难办,他什么物件都不缺。

阿瑶想了想,觉得自己绣个荷包也是可以的,但是总归太敷衍了,哪有生辰里就是一个荷包的。

想来想去,阿瑶看见了书房里闲置的琴。她以前学的一些歌舞,许久不练了,但是有些简单的还是可以捡起来的。

女孩想了想,独自面红了一会,就叫来拂冬去绣房里赶一件舞服出来。

不拘于合不合身,不合身自然是最好的,阿瑶红着面说得很隐晦。

拂冬听得似懂非懂的,合身,又不能太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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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院里,一个穿着绿色襦裙的丫鬟在院子里浇花,这会子日头大,这丫鬟晒得满头大汗,面色沉沉,一旁阴凉的廊下,一个穿着粉色半新长裙的侍女手里端着个托盘。

“春桃,你可不要偷懒,这院子里好不容易栽种的花草,若是都败了,我怕是要到王妃面前去说一说。”

这个侍女便是阿瑶后来又指派到李戾房中的,名叫香药,她生得一颗玲珑心,知道这春桃是踩了主子的线,专门派自己来揉捏一番,香药自然不会叫她好过,就是挑这日头大的时候叫她出来做活。